從報上和黎韻珊那裡知道,鄭子由車禍受傷也正好是在PUB的那一夜。難道鄭子由還在意她?她告訴自己不可能,否則他怎會當她的面和別的女人親熱。她怪自己為何要自作多情。理智告訴她最好不要和鄭子由有任何牽扯,否則所有的事,一定會有所改變。但感情使她拿起皮包,走下車。
倪伊寒想緊緊的握住鄭子由的手。她喚走特別護士,看著鄭子由像一個徒具軀殼的人,一點知覺也沒有,心裡有太多的不忍,她還不相信幾天前好端端的人,現在變成這樣。她抓起鄭子由的手握在胸前,低聲啜泣著。
鄭子由頭痛欲裂,小時候的景象又生動的出現。他彷彿又回到當初被比他壯大的鄰居毆打、恥笑。肚子餓了,冷了困了又等不到他母親回來,一個人守著空屋子的困境中。他的頭更痛了。他試著睜開眼,感覺到手有點溼和冰冷。他想大概是自己聽錯,竟然有人告訴她芸芸是他女兒。他費力的張開眼看清眼前的人,然後他告訴自己一定是老天爺終於可憐他了,倪伊寒竟哭紅了眼,坐在床邊。他到現在還不清楚自己到底怎麼了。
倪伊寒驚喜的站了起來,想叫特別護士進來,鄭子由卻反手握住她的手,他注視著她,手中傳來的力量就像哈大學時的堅定、體貼。倪伊寒想擁著他,但她不知道這種舉動是對不起鄭子由或是對不起自己。
“你發生車禍,已經昏迷三天了。我叫護士找些吃的給你。”
在PUB那一夜清楚的映現了。
“你這賤女人,現在你還有臉在我面前出現,要做事後的補償嗎?”他放開倪伊寒的手,虛弱的喊著,手臂上的點滴幾乎因激動而震落。
倪伊寒要自己不可以生他的氣,畢竟他剛清醒。
“我不欠你什麼,我們又何必每次見面都要互相攻擊。如果你不要我在這裡,等護士來我馬上走。”她試著平靜的說。
“迫不及待要去會情人了。芸芸竟會有你這樣水性楊花的母親。”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
鄭子由想到剛剛有人告訴他芸芸是他的女兒,可是房間裡卻只有他和倪伊寒。
“你剛才說芸芸是我的女兒?”他不置信的問。
伊寒覺得萬分悲切,她說了那麼多話,鄭子由卻只記得這一句,現在她後悔告訴他這件事了。但她還是點點頭。只是她沒想到鄧子由接下來的話,足以讓她的心摔得粉碎。
“現在看我傷得嚴重,就急著要芸芸叫我爸爸,好分財產?我怎能確定她是不是你和別的男人生的種?想不到你是這樣工於心計的女人。”
倪伊寒氣得想甩他一巴掌。她現在希望自己沒有到過這裡。
“如果你羞辱夠了,我就沒必要再站在這裡。如果你不認芸芸,也請你尊重她,以後你也別想要芸芸叫你爸爸。”她吼完,使用力甩上門離開。
鄭子由不敢相信剛才那些話是從他日中說出的,他竟會這麼殘忍。但是芸芸會且他女兒嗎?她一點也不像自己,況且五年前倪伊寒為什麼不告訴他呢?
他開上眼,反覆的問自己,試圖理出個所以然。
何羽嘉又是哭又是笑,忙著盛帶來的補品。
“你總算休息夠了,就不知道我和宇中多擔心。”
鄭子由接過湯,沒有吹冷就暍了一口,燙得說不出話來。他放下碗。
“羽嘉,你可不可以帶芸芸來這裡,我好久沒見到她了。”
“等會兒我聯絡宇中。這回能平安,算是福大命大囉!”
“大概我沒結婚,沒子送終,閻王捨不得收吧!”
“什麼話。說實在,芸芸倒是很可愛,我一定要和她父母見見面,這乾女兒我收定了。更何況你這叔叔這麼疼她。”
鄭子由默默不語,他想到倪伊寒走時說的話。
“如果芸芸是我女兒呢?”問完,他卻覺得很蠢。
“是呀!她如果當我乾女兒,不就等於你女兒。”
“我是說,要是她是我的親生女兒?”
何羽嘉大笑起來,整個人都快趴到床邊了,她抬起頭看著鄭子由,用手摸他的額,彷彿他是一個神志不清的人。鄭子由沒有想到何羽嘉的反應是這樣子。
“我說真的。”鄭子由快氣壞了。
“芸芸長得不像你。子由,你是不是不舒服?”何羽嘉真怕鄭子由腦子有問題。
“算了,反正你一定要幫我帶她來。”
“好,你是病人,你最大囉!回去我一定叫宇中安排。”鄭子由想何羽嘉的反應並沒有錯,畢竟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