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和闊別許久的老朋友聊天的感覺,“戰場的生活,還好嗎?聽說是和梁國一起聯合對付胡族的是嗎?”
“是的。”杜辰逸點點頭,只為微笑道,“一切都還好,與其在信陽都中處理那些暗中的關係糾葛,還不如在戰場上,殺個痛苦,真刀真槍的來來去去,比那無形的刀劍,省事兒多了。”
“那就好,過你喜歡的生活也不錯。”楚月牙輕輕點頭,將目光從杜辰逸身上強行移開,放在了地面上,她怕再看下去,又要勾出很多不必要的情緒來,“那麼……我就走了。”
“你就要走了麼?”杜辰逸的聲音同樣也很輕,卻能將那帶著的挽留透『露』出來,“你想好去哪兒了麼?你確定能躲過那兩個人?他們……他們不是那麼好避開的,都是個中高手。對了,你……怎麼會和他們在一起的?”
“這說起來,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楚月牙搖頭,沒有要告訴杜辰逸的打算,既然他現在找到了自己新的生活方式,她就真的不願意再去打擾他了,“如果我們下次有緣再見,又不像這一次這麼緊急的話……我再和你說吧。”
“這一年多的時間,你一直和他們在一起嗎?”杜辰逸繼續問道,“你……還好嗎?”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不好嗎?”楚月牙捏了捏自己的臉頰,順帶做了一個鬼臉,好不容易才沒有感傷的氣氛,她不想就這麼破壞了,“我很好的,吃得飽,穿得暖,什麼都不用做,這是我穿越……阿呸,這是我十二歲以來,過得最輕鬆的一年半了。”
杜辰逸沒有說話,是的,她依舊面板白皙,容貌動人,眼睛依舊那麼明亮,不過眼中的平靜多了許多,說變了麼,卻又覺得她沒有絲毫的變化,說沒變,可是無形中好似又有什麼地方是改變了的……
叫人越發看不清楚了,一開始,他就是因為她的獨特的叫人看不清楚的言行舉止而注意到她的嗎?就在他以為他快要看清的時候,她不見了,現在再一次的出現,卻是更多的讓人看不清。
“杜大將軍,那麼我就……走了。”楚月牙繼續道,帶著自認為最燦爛的笑容,想了想,又補充了下去,“雖然,我現在還沒有確定好,我該去哪兒,但是……你要相信我,我能活下來,並且過得很好的,直到……直到壽終正寢的那一天。”
本來,她是想說毒發身亡的,幸好及時改了口。
“你……”杜辰逸想要叫住她,卻看到那個輕盈的聲音,就這麼從二樓跳到了一樓,輕功顯然很好。
一時間,杜辰逸的心情有些錯綜複雜的,想要跟上去,留住她,或者想要派人暗中跟蹤她,保護她,最後卻是一言不發,臉上帶著一抹淡到幾乎看不出來的笑容,看著那個頭也不回的身影走了出去,消失無蹤。
她會過得好的,她說,要他相信她。她不屬於自己,那麼便放給她徹底的自由,連暗中跟蹤都不要了,也許……也許有緣,有某一天,她會再一次笑著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吧。
也許某一天,自己會在一群百姓中,看看這大名鼎鼎的徵夷大將軍嗎?楚月牙走出了客棧,也沒有回頭,是不敢,是怕看到杜辰逸的眼神,怕一看到那一襲白衣,一個衝動之間,又要成為他的累贅。
她最恨做人的累贅了,既然選擇了離開,就一定不要回頭,人要不後悔自己的抉擇。
做人,不就是要瀟灑一點兒的嗎?留給杜辰逸一個瀟灑的背影,也不要留給他一分無奈的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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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未亮,楚月牙站在街道之上,現在行人很少,顯得冷冷清清的,現在她面臨兩大心的問題——
第一,銀子,第二,去哪兒。
雖然瀎嵐說是離開了,可是狄夜還是說要找她的,也不曉得狄夜現在在這民富城的何處晃『蕩』著,她對這民富成不算是熟悉,又身無分文的,她該如何是好呢?沒有銀子,真的寸步難行呢。
更關鍵的是,她要去哪兒都還沒有想清楚,天大地大,何處才是她的容身之所呢?
剛剛是很瀟灑的走了,現在卻要開始考慮一大堆的問題,折騰了一宿,肚子餓得咕咕的叫著,而雙眼也是打架得厲害,嚴重需要休息。
看了看自己隨聲攜帶的東西,出了水囊,就是極為惹眼的雪貂小夜,好在現在小夜也所在她的懷中,不過不多一會兒,它一定會餓了,出來找吃的的,最少也的吃雞塊兒才是。
對了,手上還有一串沉香木的珠子,楚月牙抬起手來,看著那還算得上的做工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