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上的車陣裡鑽動,只怪路上車子太多,不然,她可以飆得更快。
一路賓士到婁南軒的住處,她又想兩階一步地跳上去,忽然想起上次慘痛的經驗以及婁南軒的叮嚀,她按捺下心急,一步一步小心踩好。
走完最後一個階梯時,看向木屋。
她,愣住了。
厚重的木門上那繞了幾圈以大鎖釦住的鐵煉仍在,已泛起鐵鏽:左側的花圃空空蕩蕩,看得出植物被連根挖起,不知移植到何處。,門庭前因久未整理而雜草叢生,一切的荒涼都顯示——這間屋子久未住人。
雷家安不死心地走到工作室的玻璃窗旁,撿起一塊菱形的石頭,在玻璃窗上敲出一個小洞,從洞口往內探去——
不見了,裡面的工作臺、書架、電熱爐都不見了,整個工作室都已搬空,連張紙屑都沒留下。
她腿一軟,扶著牆面緩緩地蹲下來,忍了幾秒,眼淚才奔流而出。
他走了,真的走了,徹徹底底地走了……
雖然,會有這樣結果的預感已在心底盤踞數月,但是,她從不是個悲觀的人,事情未到最後,她不會先搬一堆石頭擋住自己的路。然而,擺在眼前的事實,告訴她,一切都結束了。
他,再也不會回來。
天色已漸漸轉暗,她蹲得腿麻了,眼淚乾了,努力撐起膝蓋,捏捏快要失去知覺的雙腳,然後,慢慢步下階梯,將車掉頭,回到臺北。
她沒有回到辦公室,也沒有進到自己的家門,卻按了陸茜文的門鈴。
這個時候,她需要一個明確的方向,或是一個簡單的指令,讓她可以依循,讓她可以在腦筋一片混沌下,不至於癱成一團爛泥。
門開啟了,陸茜文即使在家工作,也仍穿著上班時的俐落套裝,給人又專業又信賴的感覺。
“借我靠一下……”雷家安說著,人便往陸茜文身上靠。
陸茜文直挺挺地站著,兩人一個在門內,一個在門外,就這樣靜靜地偎著。
只有婁南軒的事會令雷家安如此無助,陸茜文猜到了可能的結果。
“他在法國生活那麼多年,你說還有棟房子,他總要出現的。”陸茜文說。
趴在她肩頭的雷家安靜靜聽著。
“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你是遇弱則強,遇強更強,別告訴我才遇上這點難題你就打算放棄。”
雷家安張開了眼睛。
“沒什麼好怕的,你一個人可以過得很充實很精彩,無論在哪裡。而且就算在法國成天無所事事做個貴婦,以婉辛每年為我們理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