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家中又秘而不宣,本就人人盯著異象胡猜。
如今載行子這麼一說,諸家都不是傻子,多少猜到真相,安思危等人都稍稍一窒,載行子冷笑道:
“這才十幾年貴族長輩就突破失敗,看來著實是草率了些吶!承道友自己也曉得…突破紫府哪裡是十幾年的事情!”
李承持令不動。
自家才出了事情,載行子這般大膽地趕著上來,李承心中立刻有了不少明悟,面色沉下來。
“浮雲洞根基淺薄,根本看不出什麼異象由來,更別說如此肯定地上門來問,他家背後與鏜金門糾葛不清,不需多想,又是那司徒末了…”
他這樣說的頭頭是道,根本不是那密汎三宗能明白的,定然是司徒末在背後指點,李家早些年就被此人多次設計,此人陰險李承早有體會,只能暗暗吐氣。
他輕聲道:
“我家巫山紫焰未歇,長輩還未出關…載行子道友若是還在此處胡攪蠻纏,可不要怪我雷法無情!”
李承不給他胡言亂語的時間,一口氣將他的話堵住,手中的令牌已經浮現出紫光,載行子只呵呵一笑。
‘早就知道李周巍外出降妖了!還裝什麼裝,這傢伙如今除了東海還有哪一處敢去……那隻白麟不在,你李家如今安敢主動挑起事端?’
載行子一聲笑畢,連忙做出惶恐模樣,低聲道:
“道友休要動怒!我只是關心而已,原來貴族長輩已經突破紫府,正在閉關調養…我家宗主早就準備了讓我送禮過來,貴族可莫要把我給趕出去!”
他一邊開口,一邊目光掃過,一下對上了李承身後的陳鴦,卻見這男子眼神極其陰厲,如同一把剔骨刀,又冰又毒,直勾勾地撞上了。
載行子沒想到一個練氣敢如此看他,微微一愣,準備好的動作都停了停,留意了一下這人,心中暗忖:
“好毒的眼神,也不知道是李家哪個晚輩,到時還要早早找機會殺了。”
這頭李承聽出他話裡話外的諷刺之意,心中微微冰涼:
‘看來各宗各門有相當大的把握…曦明族叔突破失敗…這是有備而來,擋得了這一次…也未必擋得住下一次了。’
李家眾人其實知道時間上不可能紫府,也知道希望渺茫,只是祠堂裡的玉符還閃亮著,始終有點希望掛在心頭。
可前後已經過去十多年,玉符一直沒有得到溫養,其實已經不太準了。
“縱使家主暗暗設計,可誰能想得到撞上異象…”
李承心中一念即過,載行子已經把玉盒送上來,頗為禮貌的兩手相合,一邊抬起眼睛看他,眼神冷冷。
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玉盒上,李承忍著氣舉目望去,這玉盒外表不俗,也不知道內裡頭裝的什麼。
“接?還是不接?”
李承只是稍稍遲疑,面色恢復平靜,準備伸手去接。
‘只能先應付下來!’
他才伸出手,卻發覺已經有一隻溫潤隱隱發光的手搶先一步捏住那玉盒,將之隨手捏起,翻進那隻掌心裡,舉起來對著陽光細看。
‘嗯?’
不止李承失措,連同載行子一時都愣了,整片大湖周遭鴉雀無聲人人都呆呆地抬起頭望向空中。
兩人之中不知何時突兀地浮現出一身著白金道袍的男子,五官並不算出色可很是端正,淡金色的眼睛盯著玉盒看,眉心處一點刺目的天光煌煌。
載行子頭一次來李家,從未見過此人,只看他眉心處的天光讓自己睜不開眼睛,立刻有了頓悟,心中冷笑:
“李周巍?原來不曾出去…那又如何?”
他還未反應過來開口,只聽耳邊響起一道略顯激動的聲音:
“族叔!”
‘族叔?差了輩吧!’
載行子頓時亂了,他愣愣地盯著這男子的面孔,卻見這男子目光越過玉盒,淡金色的瞳孔平靜地投射在自己的臉上。
“本真人煉就神通,你家就拿這東西賀我?練氣靈物?”
載行子目光呆滯,隱隱約約聽見李承身後那老頭哇的一聲哭出聲來,哭了半個音節又開始笑,李承面上的狂喜迅速在他瞳孔之中放大。
‘啊?’
‘李…曦…明?!真人?!’
望月湖上鴉雀無聲,唯有老人高聲的笑,載行子只覺得腦海中一片混亂,眼前有一道燦爛的天光,一下鑽進了瞳孔,一直飛到腦子裡。
載行子面上的那層皮像是被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