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了北方,正性止淫不成,殺傷又不仁,豈不為難?”
“這地方距離大人起勢之處不過百里,正因此而為難,於是這位大人一掃越國,偏偏漏了此處,正需要一個變局。”
他腰間倒掛的王鉞閃動著光彩,淡淡答道:
“大人正穩定局勢,正性止淫,一路追趕大欲道,一地又一地去廢黜淫祠,殺向北方,大欲道還要折損,大人同樣騰不出手…不如我幫一幫他。”
“也復東走海上之仇。”
,!
李曦明抬起眉來,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他,聽著這白麟道:
“青忽真人來問山門,也是有意,大可問一問他,合林一郡,長霄之山,可符合他胃口。”
他嘴角微微彎起,諷刺地道:
“不過…叔公不如猜一猜,青忽真人可曾走遠?會不會就在周邊太虛等著。”
道人心中連成一片,站起身來,聽著青年幽幽的話語:
“我家無他路可走了…叔公…手上是不能不沾血的,如若沒有主導大勢的覺悟,唯有一味地受大勢支配…”
那雙白金色圓環般的眸子仍在閃動,白麒麟微微一笑,露出鋒利的、細密的牙齒:
“您也知道…大人讓明陽移目眷顧,不會是讓白麟來白白轉世一次的。”
……
石室之中靈機濃郁,燈座的微弱白光淌在榻上,照出一旁傾倒的玉瓶空蕩,少年微微吐出口白氣來,驟然睜開雙眼。
與前世截然不同法力流淌在四肢百骸,讓他抬起眉,細細品味起來。
《太虛斗轉訣》成就『神布序』,是極為明顯的『司天』道統,一股子兜玄【我為天綱】的霸道,雖然仙基未就,尚不明顯,卻已經有了手段。
‘《太虛斗轉訣》凝聚,在氣海有一虛丹,平日多多供養,鬥法時添作法力…可惜並未築基,神妙不多…’
李遂寧輕輕抬手,掌間湧現出淡銀色的法力之輝,隨著他的擺手而落下,從袖中提出十二枚紫色為底點綴星辰的陣旗來!
這十二枚【長光掩星旗】在空中忽聚忽散,落下而變化幻彩,時而作雨雲姿態,散佈雷霆,時而變化為鐵鎖橫空,封鎖靈機。
這陣旗變化了三十二種陣勢,逐一交疊,落回他袖中,李遂寧將前世最熟悉的諸陣演罷,眼眸明亮,心中已有數:
‘前世也是『司天』一道,與雷霆相親,可比起『鬥衡玄』,今生的『神布序』明顯與玄雷一道更加親近!’
‘而在封鎖騰挪,響應太虛而調動變化一處也有更多靈性,恐怕轉來與『修越』一道有些衝突了…’
身為陣法師,對道統的敏感程度是百藝之中最高的,李遂寧在『司天』一道上的道行不低,又有遠變真人的【玄迭衍算經】,這點感應並不困難。
這些都算情理之中,可叫李遂寧又驚又喜卻是別的事情。
‘就法力的品質來看,這【太虛斗轉訣】…絲毫不遜色於前世的【星闈太倉神卷】!遠勝於前世轉氣前修行的【金章上笏訣】!’
這一點尋常的練氣修士一定是看不出來的,可他修行兩世,親自修煉過這兩種功法,自然體會得頗為深刻,當即若有所思地低下頭,心中喜意濃厚:
“【太虛斗轉訣】雖然沒有後續道途,可品質不低啊…”
這無疑是極好的事情,他已經不抱有衝擊紫府的想法,可築基階段表現得越亮眼越能得到看重,能力越強,能改變的也越多!
於是樂呵呵地掃了眼洞府,收起雜物,一袖掃開石門,從容地邁步出去,刺目的日光頓時照耀而下,他暗忖起來:
‘大欲道從荒野下,也不知真人是否有傷,如今如何了…紫府一級的傷勢從來是秘密,不能打聽、也打聽不到…’
他抬眉,發覺一白髮老頭正守在洞府前,盤膝而坐,正是家中遣過來使喚的杜鬥。
他見了李遂寧,登時大喜,起身來賀,少年笑著止住他,卻沒有多少心思慶祝,急著問家裡的事情:
“我閉關多久了?”
杜鬥忙著行禮:
“稟公子,只不過六個月。”
李遂寧心中暗動。
到底是兩世修士,孰門熟路,水到渠成,他前後服丹、完善胎息六輪,調整氣息,花費的時間卻不多,頓時鬆了口氣:
‘時候尚早,興許宋帝才到荒野…那業火又沒多興起太多殺業…可諸事現了徵兆,大亂將起了……’
大宋立國,掃清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