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男子一臉愧疚欲言又止的樣子,保羅笑了笑,一邊抱著小女孩往屋內行去一邊說道:“你不用愧疚什麼,你也有家,你也有親人,你要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你的家人也會很可憐的,己所不能勿施於人,就算剛才你站出來了結果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變化,所以你不用自責。你能保護好你的家人朋友,不要讓他們傷心,受到傷害,你就算完成了一個男人因盡的責任了。”
男子聽完保羅說的話後明顯的愣了一下,直愣愣的看著保羅那略顯瘦弱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走進了屋內,看著這個家徒四壁的房間,保羅微微嘆了口氣,這個家看來已經被病魔拖垮了。
本來要是不出意外的話,保羅會給他們一筆錢,然後就會離去,畢竟授人以魚莫若授人以漁,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但是世上可憐的人那麼多,他也不可能一個個的去幫他們脫離苦海吧?只能碰到了便留些錢財以表心意。
但是現在不行了,保羅已經和雪狼傭兵團起了衝突,他就算了留下錢來,讓這個女孩子從整鋪子,這個小攤的早餐點恐怕也經營不下去了,一旦雪狼傭兵團返回來報復,這個小女孩將難逃厄運,甚至這個小女孩和他的姐姐留在這裡都會很危險。這個事情因保羅而起,他自然會承擔責任。
內屋傳來陣陣的咳嗽聲,畢竟此間主人都個女眷,保羅不好擅入,只得停住步子,清了清嗓子向屋內朗聲問道:“請問有人在嗎?”
“誰呀?請進。”一個虛弱的聲音在房內響起。
保羅進入內屋,看到一個瘦弱的女孩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以保羅修真者的角度來看的話,這個女孩已經元氣大傷了,如果在沒有人救治的話,恐怕很難活過這個冬天。
當這個女孩子看到保羅懷中昏睡著的妹妹的時候,情緒頓時激動了起來:“我妹妹她怎麼了?”說著就要爬起身來,可是由於他的身體已經是太虛弱了,所以掙扎了半天也沒有能從床上坐起來,保羅趕忙把他的妹妹放在他的身邊,並扶著她讓她靠在床沿上。
保羅把剛才外頭生的事情詳細的告訴了她。經過短暫的交談,保羅對這對姐妹也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姐姐麗莎今年15歲,比保羅略小,已經臥病在床將近兩個月。妹妹艾莎,還不足12歲,一年前母親病故,姐姐扛起了家庭的重擔,但是本來就體弱多病的麗莎,經過長期困苦生活的折磨,身體早就已經達到了極限,再加上母親過世時帶給他的打擊,沒過多久便也病倒了。
剛開始他還能幫妹妹一塊做點活,但這兩個月的病情惡化,使他已經起不了床了,保羅透過跟他的談話,能深深的感覺到他對妹妹以後生活的擔憂,恐怕就是這一股執念,一直支撐著這個已經能看出大限將至的少女。
“那你們以後打算怎麼辦?”保羅把事情跟麗莎講述完後問道。麗莎沒有之聲只是看著身邊沉睡著的妹妹默默的流淚。
“什麼都沒有了,都是我拖累了她,要是沒有我的話艾莎也許能活著更加的輕鬆吧?這段時間裡,她已經證明了,她已經能夠自己照顧自己了,那我還留戀什麼。”想著想著麗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在她臉頰上淚水的襯托下顯的那麼的悽美。
保羅一直在注視著麗莎,當麗莎露出笑容的時候,保羅的一段塵封的記憶一下子被敲開了,是的就是這種笑容,當年在戰場上,師傅臨終前託付給他玄武真令的時候也曾露出過這種笑容。
保羅直到現在還很清楚記得,要是想永久的封印主那個空間蟲洞的話,每個參加封印的人都得付出生命的代價,那些參加封印的前輩們一個個的交託著後事。
當保羅這一代都成為新一代修真界的掌權者的時候,那些前輩們都露出過這種笑容。還記得當初師傅走到他的面前,拿出玄武真令遞給他的時候,他只是低著頭,默默的從師傅手中接過玄武真令,他不敢抬頭,他怕抬頭的話眼淚會不受控制的落下來,師徒兩人就這麼默默的面對面的站著,什麼也沒有說。
當其他的前輩都交代了完後事,就要開始佈陣了的時候,師傅轉過身走向了蟲洞,一陣清風颳過,風中帶來師傅淡淡的聲音:“一直沒注意到你已經長大了,成熟了,已經能獨擋一面了,時間還過的真快呀!玄武真令交給你我也就放心了。”
他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面帶淚痕,抬起頭來大喊師傅,而師傅只是回頭衝他微微一笑,那笑容裡頭帶著幾許期許幾許欣慰。緊接著這些大乘期前輩們便一個個化成流光衝向蟲洞,六十四道流光,六十四位大乘期高手,部成了大五行八卦封印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