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取笑和審視,苦不堪言。
“父皇太討厭了。”太子跟兩人嘮叨了之後,發表了這樣的感慨。
小郡主握住拳頭:“就是,大人們都很可惡。”
汪子封想想自己的秘密,也深表贊同:“他們都是披著羊皮的狼,而且還喜歡騙人。”
太子和郡主來了興趣:“汪大人騙你什麼了?”
汪子封小小的拳頭敲打著桌面:“他每天都跟孃親躲在屋裡忙活,說是給我生弟弟妹妹。可是這麼多日了,我都沒有看見弟弟妹妹出來。他騙了我。”
“他還不許我去找孃親,說打擾孃親休息。還逼著我背書,說背書越多,弟弟妹妹出來得就越快。還讓我練字,說字寫得越多,以後弟弟妹妹就越聰明……”
太子摸著下頜,琢磨道:“母后生妹妹的時候,父皇從來沒有對我這樣說過。”
郡主也撐著臉頰想了半天:“我母妃肚子裡有弟弟的時候,父王也沒有說過這些。”
兩人齊聲:“汪大人是騙子。”
“對吧!”汪子封附和,轉念又想:“那我弟弟妹妹什麼時候才能夠生出來?他們從怎麼從孃親的肚子裡出來?”
小郡主笑著舉手:“這個父王說過,他說我是從母妃的胳肢窩裡生出來的。”
“啊,本太子是掛在母后的腰上掛了十個月,長大了就自然掉到地上了。”
汪子封更加氣憤,不停的捶打著桌子:“我爹說我是從孃親的腳板底鑽出來的。”
“汪大人好壞哦!”另外兩隻義憤填膺,怎麼想,胳肢窩和腰上都比腳板底好啊!
“這麼壞的爹爹,你不要理他了,我們出去玩。”郡主開始拾掇乖小孩。
汪子封幾乎是立即丟了毛筆:“走,我知道一個狗洞,可以爬出去。”
太子一個爆慄敲打在他腦袋上:“我們爬牆!”
郡主搖頭晃腦:“我父王說過,爬牆是一門技術活。”
不管是多麼有難度的技術活,三隻小屁孩在皇宮禁衛們的裡應外合下,扭了出去。
其實宮外他們也玩了很多次了,該看的該玩的早就知道。只是都惦記著那一日的獅子,總是想盡辦法要去弄到手。太子還派人特意去問過,莊黑子說那異獸早就護送出去了,好歹是別人的貨物,儘早送走交差賺銀子才是,沒道理一直留著。
不過,鏢局裡面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新奇事物,三個孩子隔三差五就去圍觀一回,鄙視一下嘲諷一下,然後再滴答著口水約定了下次再來。久而久之,鏢局的人也知道二當家有三位小好友,見到他們也不再阻攔。只是很是奇怪,每一次他們過去找莊黑子,那鏢局當家的大小姐洛落姑娘就總是跟在旁邊,緊張兮兮的罵也罵不走。
這樣逍遙度日了一個月,到了二月初白鷺書院又開了學,學子們都陸陸續續的從大雁朝四面八方趕了過來。
汪雲鋒總擔心汪子封學問不好被人取笑,每日裡等他下學回來都要親自給他講課。當日老師說的內容,汪子封不管懂不懂,汪雲鋒重要揉碎了再給他講解一遍。不同的是,書院裡的講學有的是照本宣科有的是引經據典,說教方式都不同。汪子封只對打戰有興趣,說到文人的那些文縐縐的就不愛聽了。汪雲鋒把那些典故巧妙的改換一下,換成了將軍兵營裡面的故事,或者用江湖的俠事來引路,倒也把文縐縐的故事說得波瀾壯闊刀光劍影。然後再與課本內容融會貫通,讓汪子封舉一反三,倒也頗見成效。
不得不說,汪子封雖然對弟弟妹妹的執念很深,覺得汪雲鋒騙了他,可是就做學問而言,汪雲鋒比那些先生們更加可靠,也更加讓他佩服,覺得老爹作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能夠知道那麼多打戰的故事很了不起。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大多的故事都是汪雲鋒改編的。
啊,真是善良的謊言!
四月份,天氣已經逐漸怡人起來。
夏令寐褪了春裳,開始每日裡讓人扶著在院子裡走兩圈。她肚子已經快七個月,冬日還不覺得如何,到了初夏換了薄的衣裳才發覺肚子已經相當大了。大夫怕她生產吃苦頭,叮囑每日裡走動幾圈,對身子也好。
汪雲鋒每日裡早朝離家太早,上午與衙門的同僚們看完了公文,喝了茶也聊了天后,就會急急忙忙的跑回家吃午飯。然後趁著中午無休之前,扶著夏令寐在院子裡繞上兩圈。下午他再去了衙門,晚上去書院接了兒子回來,連父子一起在書房湊著讀了書寫了字,考了學問就等著吃晚飯,最後再一左一右的圍著夏令寐去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