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open的位置上,一動不動。
她把聲音壓得很輕:“疼嗎?”
他喉嚨火燒火燎,勉強敷衍著:“不疼。”說的時候想要配合著擺頭,視線卻一直離不開她。華夏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長,瞳孔是墨色的深不見底的那種,眼睛裡永遠盈著水,笑的時候哭的時候水汽都會加重,所以看起來總是亮晶晶的彷彿會發光。她的鼻樑有點塌,鼻尖卻很翹,鼻翼上有顆小小的痣,臉頰肉嘟嘟的,說謊的時候會臉紅。
華夏抬頭看了他一眼,不客氣地問:“你想什麼呢?”
他慌亂地錯開眼神,故作不經意地回頭看了看,大聲說:“你早晨都不疊被子啊?”
華夏撅嘴,把他腦袋扳回來:“不許看了!”
他問得挺嚴肅:“那我看什麼?”
“看我!”
讓他看,他卻實在不敢看了,漸漸仰起頭往後躲,華夏用力地端正他的下巴:“你把腦袋低點行嗎?給你消毒你還要給我添麻煩,煩不煩啊?”
煩?當然不煩。她發小脾氣,溫暖的氣息拂著他的面,微微嗔怒的眼神和微微撅起的嘴唇近在眼前。蕭離為忽然腦子一熱,抬起手把她拉進懷裡,恍然間又不敢用力,動作僵硬在那裡。他坐在床的邊沿,她跪在對面的皮椅上,他一隻手攬著她要抱不抱,她弓著身子要倒不倒,他另一隻手無所適從,她兩隻手無處安放。
愛你,就算全世界與我為敵第二十章(4)
華夏慢性條件反射,一把推開他,問得氣勢洶洶:“你腦子被驢踢了?你能老實點嗎?”
他哽著喉嚨,喉結微微上下動了動,華夏睜著大眼睛靜靜地望著他。蕭離為最終也沒能說出話來,尷尬地站起來,伸手拿書包,黑著臉說:“我回家了。”不等她反應就頭也不回地走了,把門關上的時候動靜老大。
華夏衝著門大叫:“南郭先生養的狼都比你強!”
此情此景下,他隔著門還頂了一句:“傻妞,那是東郭先生!”
華夏晚上躺在案發地點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想起來那個捉迷藏的夏天,他吻過自己的側臉,輕輕的一下,卻留了重重的痕跡,這麼多年想忘都忘不掉。那算是什麼呢,捉弄?今天又算是什麼呢,心血來潮?
其實他也沒睡好,早晨在校車上相遇的時候兩個人黑眼圈對著黑眼圈,互看了一眼,各懷鬼胎。
她到學校後,就聽到了有關他的訊息。八卦事件一傳千里,有人聲情並茂地講著,昨天晚上七班的蕭離為為了他們班的畢靜和外校的男生在校門口打架,一對三,而且還贏了。華夏的胸口很悶,他為了別的女生打架,打到嘴角出血,而忽然抱她,是把自己當成誰了?
那件聽聞搞得她一整天的課都上得不順暢,腦子被堵塞了一樣,什麼題都做不出來。放學收東西時,邵安莫名其妙地問:“選項A,讓男生為你打架,別人替他擦傷口。選項B,他為別人打架,找你為他擦傷口。”
華夏歪著頭看他:“婆媽。”
邵安揚著嘴角笑起來:“我猜你想選C,自產自銷。”
華夏拍他後背:“你真是好姐妹。”
邵安還是笑:“那我就好人做到底吧,陪你去燒包。”
華夏彎彎著雙眼,目光閃閃,像是吃到糖的孩子:“那趕快走吧。”
他們站在路邊等去商業區的公車,蕭離為在馬路對面等回家的校車。華夏故意裝作看不到他一樣,餘光都不屑於去瞄一眼,她討厭他,討厭他那張淤痕未消的臉,討厭他那副冒充浪子的站姿。一心一意地聽邵安開著大大小小的玩笑。
“什麼動物最容易被貼到牆上?”
“不知道。”
“海豹唄。”
“哈哈,接著來。”
“那什麼動物最容易摔跤?”
“嗯,想不出來。”
“狐狸唄。”
“為什麼?”
“因為狐狸最狡猾啊。”
“哈哈。”
“什麼植物和動物最像雞?”
“數碼相機!”
“笨蛋華夏,你居然猜出來了。”
“笨蛋邵安,你講過了嘛。”
邵安最擅長講這樣的笑話,很冷,可是在一個人的時候回憶起來仍舊很好笑,會心的那種。
上了車後,邵安平靜地說:“你不用笑得那麼誇張,他看不到了。”
華夏很侷促地問:“你又知道了?”
他“嘿嘿”著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