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出現的時機不對,擋住了你的去路,你也不致讓那個可惡的女人跑走。”真是惡劣,連鏡子也搶。
“和你沒關係,我太大意了,以為她真是醫院派來幫助家屬的社工。”其實根本是包藏禍心,懷有企圖。
“你才不要一直自責,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麼看得出包裹在糖衣底下的毒藥足以致命,那是她太狡猾了。”簡直是條毒蛇,咬了人就跑。
“如果我再謹慎一點就好了,明明是生面孔,為何我還掉以輕心……”她太容易相信人了。
“秀婉……”
久別重逢的戀人將責任攬上自身,不想對方過於責備自己,事情發生得著實突然,叫人措手不及。
笨手笨腳的大塊頭於承恩笨拙的安慰女友,想減輕她內心的愧疚感,他失蹤的這些年就靠她一人照顧小妹,也真難為她了。
而細心體貼的朱秀婉知道男友是因為失憶才忘了回家的路,心疼之餘多了幾分體諒,不願一下子加重他的負擔,他心裡不比她好過。
兩人都是為了彼此著想,相依相偎守著一顆真心,不忍心再怪責,其實錯的不是人,而是造化弄人,致使他們平白遭受無謂的波折。
老天也是頑皮的,愛捉弄有情人。
“請兩位停止自我責難好嗎?誰能詳細告知我前因後果?”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回鏡子,而非討論誰是誰非。
耳朵聽著兩人爭相承認過失,手持八卦銅錢的司徒離人頗感莞爾,人性有惡有善,他們讓他覺得這世間還是美好的,希望常在。
只是,這不表示眉間的摺痕能因此撫平,在寬慰的同時也憂心,心愛之人的災劫不知能否平安得渡?
“抱歉,先生,我們沒能顧及你的心情。”他們似乎吵了點,把話都搶光了。
“無妨,老滾……”司徒離人露出歉意的微笑。“我現在應該改稱你一聲於大哥,我能瞭解你急於彌補這些年對朱小姐的虧欠,但當務之急是得先找到古鏡的下落。”沒了它,什麼事也辦不成。
“是,我讓秀婉來說,她比較清楚。”於承恩憨笑地摸摸大光頭。
朱秀婉開始娓娓敘述,她的聲音偏柔,越說卻越氣憤,音量也不自覺的放大。
“社工?”司徒離人眉頭擰了擰,直覺地聯想到一個人,卻又希望不是她。
“對,我看了她的證件,姓安,她拿了鏡子以後還很張狂地說歡迎我去投訴她,她是照規矩辦事。”根本是睜眼說瞎話,搶人物品哪是規矩,比土匪還蠻橫。
“我想我知道是誰了。”雖然不想有太多牽扯,但還是避不開。
司徒離人的心頭很沉痛,他以誠待人,寬懷為大,不欺童叟,可是別人卻不能以同理心相待。
人的心太複雜了,他用盡一輩子的心思也猜不透,損人就一定利己嗎?這種想法不只天真,而且愚昧。
“你知道?”那麼神,不用卜算?!
“嗯。”
安亞菲——一個對外宣稱要追到他的天之驕女。
“你打算怎麼處理,需要我們幫忙嗎?”他一個瞎子,行動不便,總要有人在旁顧前看後。
他沉吟了一下,“朱小姐先回醫院,看著小恩的肉身,別讓人動她。”
鏡子被奪後,司徒離人已為植物人形態的於神恩轉至頭等病房,那是一間什麼裝置都有的個人病房,有專門照顧的醫生和護士,必須有錢或有權的人士才能擁有的五星級醫療。
他也重設結界,並商請了在保全界頗負盛名的朋友幫忙,防止閒雜人等進入,確保不會有人心生歹念,做出令人痛心的事。
“好,我馬上回去,誰敢動小妹一下我就跟他拚命。”朱秀婉憤慨地揮著拳,滿臉憤色。
她一說完也沒耽擱,留戀的看了一眼相隔多年才見到面的男友,滿眼溫柔地握按他的手,千言萬語盡在無聲的相望中,懷抱著愛和堅定走出他的視線。
其實是不捨的,哪有人剛一見面又分開,但為了所愛的人兒,他們得忍耐,雲開見日出,苦盡還甘來,老天爺不會一直殘酷地對待苦命人,總會留條路讓他們走。
“於大哥,你就陪著我身邊的小恩,她最近的狀況較以往多,沒人看著我不放心。”少了陰鏡的照拂,她的精神略顯不濟。
“你不帶著她?”他看得出小妹對他的眷戀有多深,幾乎一刻沒看到人就會心慌不安。
“她現在這樣子……”司徒離人苦笑。“唉!她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撫著枕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