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油貴妃白切雞、合蕈木耳蒸雞絲、雞心雞胗炒青菜、山藥雞骨熬鮮湯。”連翹一樣一樣地指點著說道,“這個統共叫一雞四味,石老闆你嚐嚐看?”
“一隻雞做出來的?”石竹豎著手指問道。
他夾了一塊貴妃雞放進嘴裡,細細地嚼了嚼,只覺得嫩滑無比;又喝了一口雞湯,鮮香濃郁。青菜爽口甜脆,合蕈軟嫩多汁。
“好吃好吃。”石竹感覺舌頭上的味蕾都跳起了舞,他卻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品著,像在享受至高無上的美味,吃姿極是好看。
連翹看著他出神。
“阿翹?”石竹喚了她一聲。
“呃,石老闆,你吃東西的樣子真好看。”連翹說的是真心話。
石竹低了頭,半晌又抬起來:“阿翹,你信我是無辜的不?”
連翹擰了擰眉頭。
“阿翹,你相信我麼?”石竹又問。
“阿翹只知道,清者自清。包大人是不會冤枉人的。”連翹輕聲說道。
“我發誓,我未曾做過害人的事。”石竹抬起雙眼看著連翹,猶如兩汪清瑩瑩的水。
“小姑娘,時辰差不多了。”外面的衙役喊道。
“好了。”連翹趕緊答應,將碗筷收拾完畢,又把一包物事塞給了他。
“對了,我還順便捲了些煎餅,有肉餡的,有糯米餡的。石老闆你先藏著,餓了就拿來吃。”
說罷,連翹向石竹告辭後,挎了籃子便要走。
“阿翹!”
“嗯?”
“等我出去以後,也請你好好地吃上一頓飯。”
“石老闆不用客氣。”
石竹目送連翹出去後,才呼了一口氣,將裹著煎餅的油紙包仔細地藏好。
與此同時,展昭帶了一群衙役直往雲來酒樓奔去。
雲來酒樓是個老字號了,突然發生這等砸招牌的大事,直使酒樓的眾人措手不及,立馬就有好事之人上開封府去報了案。酒樓裡面熱鬧得很,外面也聚了一群圍觀群眾,正探頭探腦地往裡面看著,一邊議論紛紛。
幾個因吃了那用五香粉做的菜、出了滿身紅疹的食客趴在桌上直哼哼,大夫剛為他們診了脈,確診是吃錯了東西的緣故,又囑咐不能用手亂抓。幾個食客痛癢難忍,暗歎自己倒黴,心裡早已將這酒樓的上下給問候了幾百遍。
許是感覺到食客的怨氣,雲來酒樓的老闆和老闆娘更是坐立不安起來。展昭和衙役們一進門,哭喪著臉的老闆和老闆娘就撲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個不休,急急地要展昭還他們一個清白。看那陣勢,非要展昭封了石竹的鋪子治了他的罪不可。
展昭是見慣了這種場面的,一襲絳紅的官衣往那兒一站,亂糟糟的酒樓便安靜下來不少。他再好言相勸幾句,老闆和老闆娘便像吃了顆定心丸,規規矩矩地立於一旁看他們辦事。
王朝上前詢問了大夫幾句,便回來向展昭說道:“展大人,大夫言這些食客是中了一種名叫白麟草的毒,只要碰著了一點兒,面板便會發紅髮癢。這幾位的情況更嚴重一些,因為將毒服下了。”
展昭低頭思忖片刻,望向雲來酒樓的老闆:“可否引我等到廚房一看?”
老闆忙不迭地點頭,遂帶了展昭等人奔廚房而去。
雲來酒樓的廚房佈置得井井有條、裝置齊全。在老闆的吩咐下,一眾廚師和幫工都垂頭站在一邊,待展昭來問話。
展昭在廚房裡轉悠了一圈,又命人將從“辛師傅”購來的五香粉取來,拿了一些給大夫看去,隨後望著老闆道:“可否勞煩貴店的大廚為展某做點吃食?”
老闆估摸著展昭肚子餓了,趕緊催道:“還愣著作甚?快為展大人炒兩個小菜!展大人,您要不要來壺好酒?小人這兒有上佳的玉醑酒,這就叫人給您和各位大人取來……不知展大人愛吃什麼小菜?”
展昭笑道:“不必勞師動眾了,就做那外頭點的五香牛肉和五香帶魚罷。”
老闆心裡咯噔一聲,這下壞了,這展護衛不是想以身試毒吧?若吃出個什麼來,包大人還不將他這兒給一窩端了?
想歸想,老闆還是不敢逆了展昭的意,趕緊硬著頭皮催廚師給展昭炒菜去。
那廚師必然是做慣了菜的,三下五除二地將五香牛肉炒好,一旁有幫工來用布將鍋子抹淨,又重新將帶魚下鍋炒畢。兩盤熱氣騰騰的菜餚放在木臺子上,惹人垂涎。
老闆惴惴不安地朝展昭遞上筷子。
展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