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慕念晨點點頭,卻也不想同他說太多,低頭從自己包裡拿出一張醫院證明:“吶,這是我的流產證明,要是不相信的話,你顧大市長大可自己去查清楚,甚至於可以更變態的到醫院將那灘血水找回來同第一個孩子葬在一起。”她幾乎是砸在他身上的,兩張紙在空中飄了飄,打了兩個轉才掉在了地上,只是上面醫院的名字,以及最終的結果卻是一字不落的砸在顧北言微紅的眸光中。
他吸了吸鼻子,是天氣太冷,是感冒了吧,他是這樣覺得的,可是還是無力的甚至站不穩了腳步,他抬頭:“念晨,那只是個誤會,孩子沒了就麼了吧,我們還年輕,總還是會有的,我們好好過下去,不吵不鬧的過下去好不好?或者你不要孩子的話也可以的。”這個下午他說的所有話加起來似乎都沒有這一句長,生平第一次,他害怕這種有重要的東西從生命之中抽離的感覺,哪怕是四年前他也不曾這樣害怕無助過。
“呵,顧北言,你以為是誰害死了這個孩子?你又以為我為什麼要打掉這個孩子?我受夠了這樣的生活了,過不下去了,裂痕存在了,你又怎麼還能奢望我視而不見?你同別的女人滾床單的時候就應該想想今天的,我只是個女人,平凡普通的女人,我受夠了同你在一起時候背上的那一堆的罵名,我不能解釋,不能哭不能鬧,甚至於還要大度的原諒,這些都是因為你要肆無忌憚的去維護另一個女人!現在我們之間唯一的聯絡也斷了,孩子沒了,我們的關係也該斷一斷了。”緊接著她從包裡掏出另一份檔案,遞在他面前。
“我們離婚,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簽字,簽完了,我們這輩子就真的可以老死不相往來了,我的人生也終於可以擺脫這麼個叫顧北言的混蛋!”她說得盡興,眸光中有些許報復的快感,可是為什麼心間的那一抹刺人的疼痛怎麼都無法忽略?
她也想同他好好過下去,不吵不鬧,只要有他的懷抱就可以了,可那只是她曾經的想法,說是貪心也好,人性如此也罷,人心總是無法滿足的,得到之後便想要更多,她無法滿足於他給的溫暖,那顆心也會嫉妒,會在意他無條件的去維護另一個女人。
他們親密無間,他們有她無法介入的過去,他們甚至於在她給他的唯一機會里頭在床上肆無忌憚的翻滾他接過檔案,看著上面已經簽好的名字,另一隻手漸漸收緊,倘若他指甲夠長此刻一定已經摳進肉裡面了,喉嚨口一片酸澀,眸光裡頭卻是她平坦的小腹:“念晨,你當真這麼恨我了麼?很到一個母親為了離婚可以扼殺自己的孩子?”
“是,我恨你,但是顧北言,扼殺那個孩子的人絕對不是我,是你逼我的,是你將我逼到絕境,是你讓我知道只要有那個孩子的存在我就絕對不可能和你撇清關係,所以你猜猜看,我恨你到什麼地步?你猜猜看我是不是恨不得直接那把刀捅了你?!”她也是紅了眼眶,可是卻極力隱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我倒是希望你直接殺了我。”他嘆口氣,拿著那份檔案的手臂無力的下垂。
“不會的,殺了你我還怎麼幸福給你看,我還怎麼報復你?我要過得比你好,要找一個足夠讓我幸福一輩子的男人,我還有的是明天,只要沒有你顧北言,不管是哪一種選擇都足夠我幸福一輩子的。”她嘴角扯開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只是眼眶中的淚水卻是再也控制不住的掉了下來。
他沒有看那份檔案,卻因為她的眼淚手上頓了頓,最終從上衣口袋裡頭掏出鋼筆,在他應該簽名的地方簽上自己的名字,遞一份給她,而後抬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傻瓜,既然都說了要比我過得好就不要哭了,你這樣要我怎麼放心放你一個人生活?”他屈服於她的淚水,心底生疼,才發現她同他在一起之後已經掉了太多的眼淚了。
他語氣裡頭有著一開始就有的濃濃寵溺,看著她拽緊了手上檔案的樣子,心頭也是一緊:“要是離婚可以保住那個孩子,我早就該和你離婚的,念晨,你身體本來就很虛。”
慕念晨拍開他的手,而後自己胡亂的抹去臉上的淚水:“顧先生,從現在開始我們終於沒有關係了。”說話間她匆忙轉身,這副殘破不堪的身子已經支撐到極致,她害怕在同他在一起,她還是會忍不住撕掉手上的檔案,而後撲進他懷裡。
眼淚卻是掉不下來了,冷風吹乾了她臉上的液體,風乾成淚痕。
顧北言站在原地,耳邊久久迴響著她那一句熟悉卻陌生的‘顧先生’,他們甜蜜的時候是這個稱呼,如今陌路的時候卻也諷刺的只剩下這個稱呼了。
他的生命再沒有溫暖可言,他的世界或許已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