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桑嚴的親口承認,換句話說,既然桑嚴是在試探他,就說明桑嚴是有打算讓他知道這一整件事情的,至少,桑嚴這老狐狸已經看出些什麼端倪了。
“哦?那麼北言你看來又是為什麼?”桑嚴突然轉過頭,摘掉臉上的墨鏡,他歷經滄桑的雙眸中帶著些許意欲不明的笑意,也就是顧北言這樣心理素質夠高的人才能夠仍舊不為所動,換做別人早就開始毛骨悚然了。
察覺到桑嚴這一系列的動作,顧北言突然歪過頭,僅限於睜開雙眼,滿目清明間打量著眼前的中年人,這張臉對於他來說一直都是熟悉的,明明可以裝作很慈祥的樣子,可是不屑偽裝的時候那張臉上是誰也掩飾不了的陰險狠毒,就連他笑起來時候眼角的皺紋都顯得異常猙獰。
顧北言輕笑了一聲,那聲音像是從鼻腔間發散出來的,聲音依舊清冷:“要我說,親愛的岳父大人,您同‘冰狼’之間的關係恐怕不一般吧?”
這一句話說出口顧北言便沒有了下文,問句的語氣,卻足夠說明他心底所想,說那句話是肯定句其實更合適。
桑嚴打量著眼前這張年輕的臉龐,顧洺培養出來的兒子果真不一般,這世界上再沒有人比顧北言更適合作為他女婿的人選了,他甚至於從這張臉上看見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
但其實這完全是桑嚴自己心裡所想象的,比起當年桑嚴的為了金錢無惡不作,起碼今天的顧北言其實是有自己的原則的,即便顧北言做事手段一向是以‘快很準’著稱,但絕對同桑嚴不是同一類的人。“哈哈哈——”桑嚴突然大笑出聲,無論多年前還是今天他發現自己還是一樣的喜歡這個年輕人。
說到底桑嚴是自負的,就好比他覺得自己看重顧北言的同時,顧北言只會感恩戴德,絕對不做他想,畢竟‘冰狼’是一塊人人眼饞的大肥肉。
“北言,我發現我一如既往的想要將你收進自己門下,倒不如我們今天將話攤明瞭說如何?”與其說是在問顧北言的意見,倒不如說他只是事先通知顧北言一聲更為合適。
顧北言點點頭沒有說話。
顧北言這一點頭,眼下桑嚴便繼續開口了:
“如你所說,我同‘冰狼’的關係並不一般,北言,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多年來你為了我受盡了‘冰狼’的控制,在你的幫助下,‘冰狼’在A市的發展可謂是風生水起,這麼多年來其實你不是為了‘冰狼’在做事,更多的其實你是在為我做事。”
他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話聲停止,他一順不順的看向顧北言的眼睛:“其實北言,我發現我們很相似,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所以呢?緊接著岳父你是不是要告訴我這麼多年以來一直沒有露面的‘冰冷’幕後最大BOSS便是你。”顧北言似笑非笑,那雙眸子裡頭沒有過多的神情,任桑嚴這樣歷經世事的也還是看不出這個時候他究竟心情如何?心裡又在想些什麼。
桑嚴並沒有想過顧北言會這麼直接的將他的身份直接攤開來說,他想過或許顧北言已經猜到了些什麼,可是卻沒有想過這話會是先從顧北言嘴裡說出來。
“是,你說對了。”事到如今,其實已經沒什麼可隱瞞的了,而今天他本就沒有打算再隱瞞什麼,不過是換了個人將事實說出來而已。
“對了?所以說多年之前你被抓,只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圖得不過是我自以為覺得欠下的你一點恩情,為的就是利用我的身份幫你辦事是不是?”顧北言語氣依舊淡淡的,說著心底早就清楚的事情,這個時候反而是平靜的,甚至於他的嘴角還帶著某種似笑非笑的弧度。
“恩,你很聰明,都猜得很對,所以北言,告訴我你現在的選擇是什麼?恨我,或是繼續跟在我後頭辦事,到時候整個‘冰狼’都會是你的。”無疑,桑嚴正用著一整塊肥肉誘惑著顧北言,這是他自以為是的方式,卻也是他一生引以為傲的事業。
顧北言這個人喜怒不形於色,他可以在心裡很火大的時候依舊談笑風生,卻也可以在心裡很高興的時候擺出一副臭臉色給你看,但是後者僅限於對待慕念晨的時候,此刻他面無表情,心底卻是帶著滿滿的不屑的,‘冰狼’他不屑於要,要的只是直接毀掉那個組織。
“現在同我說這些,難道你不害怕我臨時悔婚?還是說你不知道一直以來你女兒是有多在乎我?”顧北言善於心計,意欲不明,不答應也不拒絕,好戲還沒上演,又怎麼可以提前結束?
“你不會。”桑嚴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了,此刻他回答得篤定,這天底下哪有不愛錢的人,至少顧北言當年也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