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美少年Narcissus,可是她不能對他說情話,只能躲在一旁重複Narcissus的話。
“Narcissus以為聲音來自水中的倒影,漸漸地,他愛上水中的自己,他碰觸不著愛人、日漸憔悴,被眾神變成對影自憐的水仙。而Echo讓悲傷侵蝕身體,變成了迴音。”故事說完了,她抬頭看向蔣昊。
“你想表達什麼?”
她擦掉頰邊淚水,抬高下巴,假裝淚水出現是因為眼睛太累,而不是心已倦。“我不當Narcissus,不顧影自憐,不愛上虛幻的空影,我不要讓自己變成水仙……”
悽然消失,堅韌浮現,她緊咬住唇辦,用痛覺提醒自己錯得多麼荒謬。
“然後呢?”蔣昊不理解她的改變,今夜的杜絹,不是他認識的那一個。
“我會徹底忘記你,我會把你從我的世界除名,萬一哪天我再出現,只有一個原因——我要報復!”
“報復?”他失笑。“你要報復我什麼?”讓她失去處女膜嗎?
她搖頭,嘴角掛起一抹殘酷的微笑。
“報復你讓我變成殺人兇手。”
丟下話,她抬頭挺胸,走出他的家、他的門。
門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滂沱大雨,她走入雨中、全身溼透,在這場愛情中,她無法全身而退。
她不哭,她要活下去,就算變成殺人兇手,也要活著。她要活著受懲罰,活著讓罪惡感折磨她,她要活在沒有愛情的世界,活在痛苦深淵。
活著吧,揹負起弒母弒子的罪惡,走過長長的一輩子……
她好痛,痛得張口卻無法呼救,她的每寸神經都在燃燒。
杜絹記得那天的雨水好大,視線在雨水中模糊了焦點,她跌跌撞撞闖入一間燈光昏暗的婦產科,抓著老醫師的手哭號著,“救救我,我完蛋了,請你救救我……”
她躺上冰冷的手術枱,心裡想的不是腹中那條小生命,她想的是母親的怨懟,想她的冷笑。
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總有一天,你會嚐遍我嘗過的苦頭,總有一天啊,你會了解,死了比活著輕鬆。
她終於嚐到了,她寧願死,也不願揹負這樣重大的痛苦,一條生命,她作主他來,卻又作主他走,她狠毒惡劣,她是全世界最壞的女人。
手術結束,沒聽見孩子的哭聲,她抓住醫師的白袍問:“為什麼孩子不哭?”
醫師苦笑說:“他還來不及學會哭。”
是還來不及啊,來不及學會哭、來不及學會埋怨、來不及把這個壞媽媽的臉記牢,就死了?
她多狠心啊……難怪媽媽說,她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