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瑩青要是敢變心,我就給她脖子上掛狗牌、吊在街頭示眾。”
“不準對瑩青姐那麼壞!”
“好,不對她壞,我對她很好,好到就算她要變心愛別人,也只會愛上我,不會愛上蔣昊,行不行?”他寵她,寵得無法無天,即使自己會難過,也要把寵她擺在最前線。
杜絹這才破涕而笑,阿凱鬆口氣,大手一攬,把她攬到胸前,愛拉抽水馬桶的手,一下一下,順著她的背。
蔣昊回頭,在人潮間找到他們,兩個男人、四目相交,他們看彼此都不順眼。
“在想什麼?”杜絹拉拉他的袖子,輕問。
“還是不相信愛情?”阿凱轉移話題。
“不信。”她搖頭。
別問她為什麼,她就是相信,愛情是會吞噬人心的東西,這種壞東西和安非他命很像,千萬別相信它的神奇效應。
“所以你和蔣昊……”
“絕對不可能。”她說得斬釘截鐵。“我不知道你和舅舅、舅媽在擔心什麼,那個男人我高攀不起,也不想高攀。”
“你最好說到做到。”
“安啦。”她喝一口葡萄酒,舉杯。“這個,沒有阿榮嬸釀的好喝。”
“同意。”
“真想念阿旺伯的葡萄。”
“那就回去啊。”
“會的,等我結束這邊的事之後。”
她找到一份翻譯的工作了,往後可以安安穩穩的待在家裡,待在那個有親人、有朋友、有好吃到不行葡萄的老家。
“我等你。”他直覺出口。
她凝睇他,半晌,手覆上他擺在桌面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阿凱,別等我,你值得更好的女孩。”
“誰說我等你?你想太多,『妹妹』。”他大笑。
很多年以前,他就有了覺悟,杜絹和他,不可能。
“謝謝。”她縮回手。“你要去哪裡?我開車送你。”
“不必,我再坐一會兒,待會兒我和教授約在這裡。”
“好,那我先回去。”
不必上班,不必和那些閒言閒語打交道,輕鬆的感覺讓杜絹想飛。
她想去洗頭髮、想去替美美的肌膚做SPA,想試試都會女性如何在繁忙的城市中偷出悠閒生活。
阿凱看著她,想說的話很多,卻在這當頭半句都出不了口,好一會兒,他才說:“保重。”
“表情不要那麼凝重,蔣昊不是野獸,他不會把我啃得屍骨無存。”
“最好是。”
杜絹輕笑走開,看著她的背影,阿凱有淡淡的哀愁。
他疼她,從小就認定她,她卻沒有相同的認定。他以為耐心可以為自己換得愛情,可是天知道,愛情需要很多條件,卻沒有一個條件叫做耐心。
蔣昊自她的生命中消失,也帶走她的心,她從此害怕愛情、否定愛情,甚至說自己是愛情冷感的女性。
最可怕的是……她一直不知道,錯不在她自己。
一道碩長的身影在他對面坐下,阿凱抬頭,微微詫異。
這個男人,他只消一眼就認出來,同樣地,他也相信對方認出自己。
蔣昊更好看了,比起多年前,多了份沉穩和自信,他是社會精英的代表,卓爾不凡。
“我們談談。”
阿凱輕笑。跟這個男人要談什麼?多年前,匆匆一面,他就知道對方不喜歡自己。
可是為了杜絹,他非跟他談不可。
“好。”他點頭。
“杜絹不對。”蔣昊開門見山。
他也看出杜絹不對?這樣,很好。
“說說看,哪裡不對。”
“她似乎……不記得我。”
“她該記得你嗎?”阿凱忍不住諷刺。
蔣昊沒理會他的嘲諷,自顧自說:“我以為她在耍心機,想藉著婚禮報復我的家族,我以為她想用迂迴戰術,攻我個措手不及,但是這三個月下來……”
“你看不出她有任何報復動作?”阿凱接下話。
“對。”
她上班下班,盡好每個該負的責任,對他,採取不主動態度,她每天看報紙、找雜誌,似乎真的在等待媒體對他們的婚姻失去興趣,以便全身而退。
“她從來就不是會報復人的女生。”
這件事,他知道。
瑩青說,小孩惡作劇,杜絹不懂回擊,只好由她來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