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外湧出,眼看就要撞上一塊大樹的樹幹,空中突然飛來一條黑色的身影,接住了他的身形,他的眼睛眨了眨,映入他眼簾的,卻是赤花鬼母那張已經淚流滿面的臉。
赤花鬼母看著金不換已經給開了膛的胸腹之處,身子晃了晃,嘴角邊流下一絲鮮血,她知道,金不換是不可能救活過來了,儘管這個男人為了榮華富貴不惜自宮入宮,她也曾經深恨過這個拋妻棄子的傢伙,但後來還是因為夫妻情深,也隨他進了東廠當副首領,眼下看到自己的丈夫這樣命在須臾,又怎麼能不傷心欲絕呢?
金不換的嘴角邊血如泉湧,他吃力地伸出手,握住了赤花鬼母的手腕,嘴角抽了抽,艱難地說道:“夫人,為我,為我報仇!”說著,他的頭一歪,兩隻眼珠子象是要暴出眼眶一樣,就此氣絕而亡!
赤花鬼母咬了咬牙,抬起頭,看著徐林宗和何娥華的雙眼中,滿是怨毒之色,幾乎要噴出火來,就象一頭受傷的母獅一樣,嚇得何娥華也臉色一變,不自覺地退後了半步。而這會兒,林外那些打鬥著的雙方人員,看到這裡勝負已分,也都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廝殺,聚焦到了各自主將的身後,武當弟子們一個個興高采烈,而東廠和錦衣衛的殺手們,則是個個面如土色,心生懼意。
徐林宗面沉如水,喝道:“赤花鬼母,你們犯我武當,這是咎由自取,本來我們應該把你們全部一網打盡,但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今天我饒你一命,帶著你丈夫的屍體,還有你們其他的手下,滾吧。”
赤花鬼母抹了抹唇邊的血跡,讓她的一雙嘴唇,變得血紅一片,她的鳳目圓睜,厲聲道:“青山不改,綠水常流,徐林宗,殺夫之仇,我一定會報的!我們走!”
她一揮手,身後還活著的兩百多名殺手,紛紛背起抬起同伴傷員,或者是屍首,走下了山去,片刻之間,山道之上就變得一片清淨,只是那帶著濃重血腥味道的山風,還有遍地可見的鮮血與打鬥的痕跡,提醒著人們,這裡經歷瞭如何一場激烈的血戰。
徐林宗看著東廠殺手們的身影消失在了遠處的山道,才鬆了一口氣,收劍回鞘,他扭頭看著何娥華,關切地問道:“師妹,你還好嗎?剛才金不換的那三爪,傷到你了沒有?”
何娥華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右耳垂,笑道:“還好,只是一點皮外傷,沒事,只可惜,上次徐師兄送我的這個耳鈴,給那死太監打壞了,徐師兄,你下次再送我一個好不好?”
徐林宗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師妹想要的,師兄我自然會滿足的。”
何娥華嬌羞地低下了頭,臉上飛過兩朵紅雲:“徐師兄對我真好。”
耿少南看著周圍一地的武當弟子的屍體,又聽到何娥華和徐林宗的這些甜言蜜語,心痛得無以復加,剛才他完全是靠了堅強的意志才撐住,這會兒強敵一退,這根弦終於鬆下來了,他只覺得全身上下一陣無力,眼前一黑,就什麼也看不到了,昏迷的一瞬間,似乎聽到辛培華在大叫道:“大師兄,你怎麼了?”
第一千七百四十八回 神秘黑衣人
當耿少南醒來的時候,現自己已經躺到了自己的房間裡,清香嫋嫋,混合著濃重的草藥的味道,而澄光道長則負手背後,獨立窗前,他一向挺拔的身形今天有些佝僂,還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而頭上的白絲似乎也多了幾根,比起耿少南昏迷前,彷彿要憔悴了好幾歲。
耿少南勾了勾嘴角,略一運氣,全身上下的面板一陣劇痛,但是經脈卻還都正常,他心下稍安,知道這回自己受的多是皮外傷,只要調養一陣,就可復元了。
隨著耿少南這一運氣,床板輕微地響了一下,澄光道長轉過了身,他的眼角多出了幾絲皺紋,彷彿蒼老了好幾歲,看著耿少南的樣子,微微一笑:“少南,你終於醒了。”
耿少南咬了咬牙,強撐著坐起了身,說道:“師父,我暈過去多久了?”
澄光道長點了點頭:“已經是第二天了,本以為你這次受了很重的傷,要暈個四五天才會醒,不過,你的體質確實遠遠地過常人,這麼快又復元了,唉,少南,若不是你這一年多來幾次下山,屢受重傷,我也不知道你有這樣的身體條件,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感嘆。”
耿少南的眉頭微微一皺,他現在顧不得自己的傷勢,脫口而出:“小師妹現在怎麼樣了?她的傷,還好嗎?”
澄光道長的臉色一沉:“你自己現在都這個樣子了,怎麼還想著她?成天腦子裡只有女人,象話嗎?你也不問問師門的情況!”
耿少南的臉色微微一紅,他低聲道:“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