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的面色陰沉,冷冷地說道:“如果這樣的話,還要開放幾個通商港口做什麼?直接就按現在的模式貿易就是,千歲,你還是要考慮一下我剛才說過的話,我們現在算是你的金主,現在提的條件,關係我們合作是不是能成功。”
耿少南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的神色,他的拳頭緊緊地握著,似乎在控制著自己隨時要爆發的激烈情緒,終於,他還是閉上了眼睛,思考了起來,包間裡一下子變得異常安靜,連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楚,嚴世藩的這話,相當於最後的攤牌,如果不答應他的這個條件,那這次的合作,基本上就告吹了,這讓耿少南也不得不考慮這樣嚴重的後果。
終於,耿少南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說道:“小閣老,島津先生,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吧,你們並不是缺錢之人,尤其是小閣老,你早已經富可敵國,卻仍然堅持要這五個港口,等於要本王割這五個港口給你嚴家,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嚴世藩哈哈一笑,說道:“既然千歲這樣問了,我也不敢不說實話,不錯,你說對了,我就是要這五個港口作為我們嚴家的世襲領地,大明的制度是科舉制度,是士大夫官僚制度,這種制度下,誰也不可能保證自己的富貴能長久。”
“你的父皇在上臺之前,曾經也和當時的內閣首輔楊廷和合作過,也開出了類似的條件,讓他的兒子楊慎以後可以接他的內閣首輔之位,楊廷和信了,結果皇上上位之後,就開始用各種手段來對付,來扳倒這個權傾朝野的三朝老臣,就算朝堂遍佈他的黨羽,但總有人盯著他的那個位置,最後終於透過大禮議事件,楊氏一黨被一網打盡,儘管保了一條命,但仍然是下場淒涼,千歲,你說有了這樣的前車之鑑,我還能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君王的承諾上嗎?”
耿少南的雙眼中冷芒閃閃:“說白了就是你不信我,你若是不信我,為何要跟我合作?你剛才也說了,君王不可失信於人,不可失信於天下,不然就會眾叛親離,為何還要擔心我反悔?”
嚴世藩的獨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因為千歲連生你養你幾十年的武當都可以叛離,微臣不得不給自己留條後路啊。”
第一千八百九十八回 嚴世藩的開價
耿少南的雙眼之中,紅光一現,周身的天狼戰氣也是一陣爆發,沉聲道:“小閣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跟武當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嚴世藩哈哈一笑:“千歲,我也不是傻子,在錦衣衛,在武當裡,我都有自己的眼線,你就算不是齊王,這麼一個差點當上武當掌門的人,卻成了叛徒,如果換了你是我,這樣的事情,能不好奇嗎?”
島津家久也跟著笑了起來:“千歲,聽說你為了一個女人,居然放棄了大好的前程,這點我實在是無法理解啊。”
陸炳厲聲道:“小閣老,島津先生,罵人不揭短,你們這樣刺激千歲,還想把這個談判給談下來嗎?”
嚴世藩的眼中冷芒一閃:“陸總指揮,良臣擇主而侍,今天如果談成了,我和千歲就算立下了君臣名份,臣子對於主君,也不能是一味地順從,該諫的還是得諫,我嚴世藩現在必須要跟千歲提醒一下,你已經不是武當的掌門弟子了,把你那些正道無用的大道理扔開吧,身為人君,心裡懷的是九州萬方,而不是幾千幾萬個子民的生死。要治國就得有犧牲,你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的。”
耿少南勾了勾嘴角,冷冷地說道:“你是想說我禁止奴隸貿易,是迂腐的舉動?嚴世藩,本朝祖制就禁止這種販賣人口的事情,你是不是要說太祖也迂腐?”
嚴世藩哈哈一笑:“千歲啊千歲,你真的以為,太祖皇帝是禁止這種奴隸制度,人口買賣嗎?大明從建國開始,就有教坊司和官奴制度,那些犯事官員和反賊的家人子女,不都是要沒入這些地方,成為官奴與官妓嗎?就是這南京城,十里秦淮的那些個香豔名妓,又有幾個不是這種犯官的家屬呢?”
耿少南咬了咬牙:“可他們是罪人的家屬,並不是良家百姓,跟你們這種發動戰亂,掠人為奴變賣,是兩回事。”
嚴世藩冷笑道:“有什麼區別?這些犯官就算自己有罪,跟家裡的妻兒老小有什麼關係,一人犯事,還犯的多半的是黨爭政斗的事,結果全家都要藉沒為奴,這個制度,就是人性化的嗎,就是仁義的嗎?國家就是強者對弱者進行統治和欺壓的道具罷了,皇帝欺壓百官,百官欺壓胥吏,胥吏欺壓百姓,僅此而已。”
耿少南給嚴世藩這一番搶白,說得無話可駁,只能恨恨地說道:“就因為你上面還有皇帝,你就想要割據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