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了起來,個別嗓門大的直接叫道:“什麼,你來不是談通商開禁的嗎?”
“汪船主,這是怎麼回事,兄弟們都是聽說可以開禁了才來的啊。”
“汪船主,朝廷看來沒有誠意,別談了,繼續打吧!”
“就是,這個錦衣衛一路過來就東張西望,我看他就是以和談之名查我們雙嶼島虛實的,可別放跑了他!”嚴世藩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微笑,微微地眯著那隻獨眼,一言不發。
汪直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等到周圍的議論聲小了下來後,他才緩緩地開了口:“天狼,老夫曾經派徐行首兩次上岸,也見過胡總督,當時可是說好,先通商開禁,再談其他的事,可你卻不提這最重要的通商,只提什麼招安,這又是什麼意思?”
天狼之前從徐海的嘴裡知道了不少倭寇集團的情況,這些中層的團伙頭目和小船主們並不知道汪直的真正計劃,也沒有什麼招安的思想準備,汪直的意思本來是想以通商開禁的好處引這些人支援自己,以後再慢慢走招安的路,要知道這些人多數是心狠手黑的海盜出身,對招安毫無興趣,這也是嚴世藩可以用來破壞和議的重要籌碼,剛才這些人的本能反應也證實了這一點。
天狼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道:“對日本的海禁乃是我大明的國策,豈有朝令夕改之理?多年來倭寇團伙打劫商船,攻擊沿海城鎮,殺我兵將。掠我百姓,這筆賬不解決,又怎麼能談開禁通商?”
這話一出。那些大小頭目們一個個都對天狼怒目而視,不少人的手都已經放在了刀柄上,看向汪直,只等他一聲令下,就要一擁而上,把天狼亂刀分屍了。
汪直的眉頭緊緊地鎖著,一雙鷹眼中神光如電。緊盯著天狼的臉:“天狼,你的意思是我們是匪,多年來禍害了國家。現在朝廷要先跟我們算清舊賬,對不對?我是不是可以把這個理解成你想對我們集團宣戰?”
天狼哈哈一笑,這回他用上了幾分內力,震得殿中眾人心中氣血浮動。耳邊如灌狂風。不少人連忙開始打坐運功抵禦,除了少數幾人外,別人都沒見識過天狼的功夫,這下子全都清楚了天狼的深厚功力,剛才喊打喊殺叫得最兇的幾個兇悍之輩這會兒也都安份了許多,不敢再隨便出聲了。
天狼笑畢,毫不退縮地直面汪直:“汪船主,如果要宣戰的話。直接開打就是,何必用得著我天狼以錦衣衛副總指揮之職走這一趟?我再說一遍。今天我來,不僅是代表胡總督,也是代表了皇上,奉了皇上的密旨,這個先招安剿匪,再開海禁的方針,也是皇上的意思,沒有商量的餘地。”
嚴世藩忽然乾笑了兩聲,那破鑼般嘶啞的嗓音彷彿有一陣魔力,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天狼,我怎麼就沒聽說過皇上有這道旨意?”
天狼面不改色,也不看嚴世藩,直接說道:“難不成嚴侍郎來這雙嶼島上,也是奉了皇上的密旨嗎?既然如此,何不出示一看?”嚴世藩雖然號稱小閣老,但他並沒有入閣,現在的本官乃是工部侍郎,這點除了汪直徐海等幾個高階倭寇頭目,那些普通的海盜首領們並不知曉。
天狼說著,從懷中掏出一面金牌,這是這回胡宗憲特地把嘉靖帝給自己的節制東南,便宜行事,見牌如見君的這塊令牌給了天狼,以備不時之需,現在果然派上了用場,天狼高高舉著金牌,沉聲道:“此乃皇上御賜金牌,見牌如見君,汪直眾人,還不速速下跪?”
此牌一出,識貨的嚴世藩臉色一變,他沒有想到胡宗憲這回居然把這塊牌子也給了天狼,而汪直的嘴邊肌肉也跳了跳,但他仍然沒有一絲起身拜接金牌的意思,冷冷地說道:“老夫早已經棄明入海,稱雄海上,現在老夫自立為徽王,號五峰先生,不受任何皇帝的管束,天狼,你這塊牌子只能在大明境內讓大明子民下跪,而這裡的英雄好漢都已經跟大明沒了關係,自然也用不著拜大明皇帝。”
天狼微微一笑,沒有接汪直的話,而是轉向了嚴世藩:“嚴侍郎,不管你來此是不是有密旨,見牌如面君,你是不是也想說你也叛明入海,不受大明皇帝的管束了呢?”
嚴世藩咬了咬牙,站起身,一撩前襟,對著金牌恭敬地下跪磕頭:“臣嚴世藩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磕完頭後,嚴世藩氣鼓鼓地坐回了座位,這下鬧得自己灰頭土臉,好沒面子,氣焰也不似剛才那樣囂張。
天狼收拾完了嚴世藩,轉向了汪直,正色道:“汪船主,你的這個徽王乃是自封的,這個暫且不說,但既然你取名一個徽字,說明你沒有忘了自己出身的南直隸徽州,如果你真的對大明已經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