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了,以騙過城中嚴世藩的耳目。
而現在自己正站在一個院子的門前,不起眼的院牆。青磚灰瓦,與普通的人家小院看起來並無二致,一扇破舊的黑漆木 大約一人高,正在自己的左手邊開啟。裡面看進去是一個小院,幾間低矮的平房分列四周。
天狼點了點走,走進了小院子裡,這是一家典型的四合院,院子中間有棵槐樹,而幾間房門處都掛著棉布簾子,看起來就是典型的京師普通人家的住宅。
沈鍊也跟著走進了小院,順手帶上了門,笑道:“俸祿微薄,在這京師中租不起大宅子,這小院在西城的城牆拐角處,離鬧市遠了點,和上值的錦衣衛總部更遠,但好在還算僻靜,價錢也還算公道。”
天狼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別人,問道:“沈兄,你的家人呢?”
沈鍊道:“我也是一個月前剛剛調到京師的,家人還在路上,現在這裡只有我一個人,這也是總指揮讓你住在我這裡的主要原因。”
天狼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只是沈兄應該也是被嚴家父子留意的人吧,我可能要在你這裡住上十幾天,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沈鍊微微一笑:“陸總指揮已經安排好了,可能要委屈兄弟一次,讓你扮成我的長子沈清了。”
天狼微微一愣:“這又是為何?”
沈鍊正色道:“沈某有三個孩子,長子沈清年方十五,一直跟在我身邊,這次我進京,他也跟了過來,這點嚴氏父子是知道的,為了掩護你在這裡養傷,剛才陸總指揮已經秘密把沈清帶走了,而這陣子就由你來假扮沈清,這樣不會引人懷疑。”
天狼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總指揮想得確實周到。那請問我每天在這裡需要做些什麼,和令公子平時的行動吻合呢?”
沈鍊笑了笑:“這小子平時也不太出門的,多是在家讀書,每天早晨起來練上一個時辰的功夫,僅此而已,兄弟每天早晨出來活動活動筋骨,其他時間可以在房中打坐療傷,至於傷藥,剛才陸總指揮已經安排好了,每天都會送過來,哦,對了,這宅院裡只有一個老僕,每天買菜做飯的事情都由他來做,你不用管。”
沈鍊說著,對著廚房沉聲道:“沈忠,出來。”
一個五十多歲,彎腰駝背的老蒼頭從廚房走了出來,滿面都是煙火之色,出來後對著沈鍊一陣子點頭哈腰,嘴裡“啊啊啊”個不停,手上卻是一陣子比劃,看起來象是個啞巴。
沈鍊對這老蒼頭說道:“這位在我們家的事情,半個字都不能向外洩露,明白了沒?若是有人問起,只說大少爺一切如故。”
那沈忠看起來對這種事情也習慣了,點了點頭,對著天狼又是一陣子點頭哈腰。天狼並不太習慣給人這樣伺候著,臉色平靜如常,稍微點了點頭。
沈鍊對沈忠道:“上街買壺酒,再切一斤肉,今天我和這位兄弟把酒言歡。”言罷丟給了他一錠碎銀子,那沈忠行了個禮,從廚房裡提了個菜籃子,直接出了前院的門。
沈鍊對天狼低聲道:“請跟我來。”說著走進了院子裡南頭的那間最大的房間,看起來象是他自己的臥室。
天狼跟著進了進去,這地方看起來平平無奇,天色已黑,房間裡點著燈,堂屋裡是一張迎客桌,兩邊放著椅子,而堂屋的邊上掛著布簾,看起來應該是臥室,沈鍊走了進去,裡面果然是一張炕,上面擺著小桌。
天狼跟著走了進去,脫了鞋跟沈鍊一起坐上了炕,卻看到沈鍊突然露出了一絲神秘的表情,警惕地向外看了一眼,然後用手指沾了炕上小桌上的一碗水,在小桌上寫起字來:當心隔牆有耳,手書交談吧。他一邊寫,一邊說道:“老弟,聽說你今天是威風八面,厲害得緊啊。”
天狼嘴上應道:“哪裡哪裡,今天差點把事辦砸了,幸虧陸總指揮收拾殘局。”順手在桌上寫道:沈兄何至於此? 這裡不夠安全嗎?
沈鍊點了點頭,嘴上一邊客套著,一邊寫道:小心使得萬年船,而且有些事情我也不想讓總指揮知道。
天狼心中一動,開始東拉西扯地跟沈鍊拉起了家常,手上卻是一刻沒停:沈經歷,有什麼事情需要連總指揮也瞞著呢?
沈鍊疾書道:你和總指揮不一樣,今天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而且總指揮一直想把你變成他那樣的人,可今天的結果證明,天狼還是天狼,別人改變不了。
天狼寫道:沈經歷,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沈鍊微微一笑,寫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前武當棄徒,失蹤江湖多年的李滄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