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炳的瞳孔收縮了一下,顯然他對這事還是有點忌憚,他嘆了口氣:“沈鍊不聽我勸,強行上奏摺彈劾嚴嵩父子,雖然這回嚴嵩給我個面子,沒對沈鍊下重手,但最後判處沈鍊流放的地方乃是山西的宣府。”
“自從仇鸞進京後,宣大總督楊順,乃是嚴嵩的死黨,如果他想要找沈鍊的麻煩,隨時可以,而且以沈鍊那種嫉惡如仇的個性,我在這裡時尚無法管束住他,被謫貶邊關,想必更是心中怨憤之氣難平,肯定是整天要痛罵嚴嵩父子的,萬一給抓住把柄,那隻怕我也保不了他啦。”
天狼恨恨地說道:“君昏臣奸,豺狼當道,這黑暗的世道何時是個頭。”
陸炳的臉色一沉:“天狼,慎言,難道你也想學沈鍊嗎?”
天狼嘆了口氣:“陸總指揮,你還是好好地勸勸沈兄吧,至少這兩年先別給嚴黨抓到什麼把柄,但徐圖之,經此一役,徐階等清流派大臣只怕也不敢再在朝堂之上公然與嚴嵩父子作對了,我們能做的,也只有按你所說的那樣,暗中搜尋嚴黨的罪證,這次你來南京,是準備調查浙直總督胡宗憲嗎?”
陸炳沒有直接回答,他負手於背後,踱了幾步,才停下來看著天狼:“你若是我,會怎麼做?”
天狼微微一笑:“其實我的心思你最清楚,我來東南一帶就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