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行打定了主意,出手直奔那使雙鉤的灰衣老者,離他尚有一丈遠時,即大吼一聲,軟劍使出狂風勁草鞭法,急襲他下盤。
那老者知道側面有勁敵殺到,舍了澄光,轉身面向李滄行迎戰,使槍的白衣老者本想一起對付李滄行,卻被澄光連攻三劍,逼得向右跳開,與使劍二人會合。
這下就形成了李滄行獨鬥雙鉤老者,而澄光迎戰另外三人的局面。
灰衣老者使的是一對護手月牙鉤,其鉤頂端高聳,鉤尖鋒利,握手處有一月牙形護手刃,左手鉤以鎖拿李滄行的長劍為主,而右手則以鉤代劍,使出青城派的松風劍法。
李滄行與其幾度兵刃相交,感覺其招數頗為精妙,內力卻是一般,算不得一流的高手,只是其左鉤右劍的招數非常少見。
武當派立派之初時,張三丰真人的五弟子張翠山曾以銀鉤鐵劃的絕技馳名江湖,自他以後,武當少有使鉤高手。
李滄行平時與師弟切磋時應對使鉤的情況也不多,當下也屏氣凝神,使出柔雲劍法的粘字訣去化解其右手鬆風劍法的攻勢,而對其左手試圖鉤兵器的企圖,則以軟劍轉為震字訣,一旦兵器相交,就憑藉內力優勢去震他的左鉤。
幾次下來,那老者左手鉤差點脫手,再不敢輕易鎖拿,而改由右手鬆風劍法為主,只是以鉤為劍終不得其意,五六十招過後,李滄行便完全佔了先機,若不是其與人實戰經驗太少,不少招數都習慣性地點到為止,那老者早已經中劍倒地了。
又鬥得二十餘招,那灰衣老者氣喘吁吁,鉤法散亂,李滄行左手軟劍一招柔雲出岫,挑開他右手劍,再以右手長劍轉刺他中宮,老者本能地左鉤回擋。
李滄行早已料到他這招,手腕使出震字訣,喝了聲“撒手”,兵刃相交,發出一聲震耳的響聲,那老者再握不住兵器,左手鉤“當”地一下,掉到地上。
李滄行見勝負已分,也收劍回身,抱拳行禮。那老者本已閉目待死,見李滄行並未下殺手,睜眼奇道:“為何不殺我?”
李滄行正色道:“晚輩僥倖勝得一招半式,前輩勿怪。”
灰衣老者怒道:“這不是你武當的同門切磋,而是生死相搏,不用跟老夫假惺惺。報上名來,也好教老夫死得心服口服。”
李滄行的語調平靜,這也利益於周圍的人捉對廝殺,沒人顧得上自己:“晚輩乃武當澄光真人弟子李滄行,掌門交待過,此次滅魔只誅元兇首惡,協從不咩。”
“如果前輩願意棄惡從善,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可以網開一面。前輩你的兵刃沒有塗毒,使的武功也不是邪惡兇殘的路數,當與魔教妖人並非一路,還是早早離開的好。”
灰衣老者仰天長笑,言語中盡是悲涼與滄桑:“哈哈哈,年輕人,我聽說過你的名字,可是你沒聽說過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的話嗎?我歸有常雖不是神教教眾,但受過神教長老大恩,今天唯有一死而報矣。”
“你年紀輕輕倒是俠義心腸,武功不錯,未來不可限量,今天就用我的命,來成就你李滄行的俠名吧。”
歸有常言罷,右手鉤向脖子上橫鉤一抹,帶出一抹血泉,身子向後倒去。
第一百一十八回 戰鬥,黑水河畔!(三)
李滄行大驚之餘,想上前去救,哪還來得及!只得匆匆向其行了個禮,轉頭去幫澄光。
澄光自從去得那歸有常的雙鉤鎖拿後,壓力大減,二十多招內便將尋機那使槍老人刺死,等到李滄行打敗了歸有常時,那一對使劍老者也被他先後殺掉,李滄行轉頭找澄光時,卻發現他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師父。”
“滄行啊,武功最近看來大有進步,連雙鉤震陝甘歸有常都敗在你手下。”
“什麼,他就是陝甘一帶的歸有常?聽說此人亦正亦邪,常有俠義之舉,為何也會為魔教效死?”李滄行有些奇怪。
澄光嘆了口氣:“這個我也不知,聽他方才言語,可能是受了魔教之人的恩惠前來助拳,我剛才所殺的那使槍之人乃是山東泰安的劉一槍,使劍之人我不認識,用的似乎是南海一帶的劍法。”
“這些人三教九流,有正有邪,但顯然都不是魔教的直系屬下,最多是外圍分支,看來這滅魔之戰的難度超過了我們原先的預料。”
“滄行,你宅心仁厚,固然是好事,但這是正邪之爭,你死我活。且不說那魔教妖人兇殘惡毒,就連這些助拳之人,也多是成名高手,敗在你一個後輩手上,自然無顏活下去。”
“滄行,你聽好了,以後的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