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狼微微一愣,卻聽到徐文長厲聲道:“義烏軍上將軍天狼,為何來遲!”
天狼一個激靈,連忙說道:“本將一接到傳令馬上就來了,沒有片刻耽誤呀。”
徐文長冷冷地“哼”了一聲:“念你擔任全軍先鋒,路途稍遠,這回暫且饒你一次,若有再犯,二罪並罰!”
天狼擦了擦頭上冒出的汗水,應了聲是,退到了一邊。
徐文長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對著冷天雄點了點頭:“很好,冷將軍,也虧了你前一段的情報,現在俺答大汗的一舉一動,都已經在我的掌握之中,按他們現在的行程來算,可能這一兩天就會與我軍遭遇,二位將軍對於這場戰事,有何高見?”
林瑤仙本欲開口,忽然又想到這是在徐文長的軍中,他不可能象天狼那樣充分聽取自己的意見,這時候自己新來乍到就貿然建言,可能會適得其反,於是收住了到嘴邊的話,默然不語。
徐文長看向了右首邊第一個的吳惟忠,這次吳惟忠作為整個大軍的副將從軍,徐文長開口道:“吳將軍,你是南方名將,依你看,應該如何對付蒙古人?”
吳惟忠的眉毛微微一動,開口道:“徐元帥,末將一向身居江南,與蒙古接觸極少,不敢妄言,還是先聽聽其他將軍的意見吧。”
徐文長點了點頭,目光投向了站在右首第二位,一個紅面長鬚,方面大耳的大將,說道:“屈將軍,你有何高見?”
天狼一眼看過去,倒是有幾分眼熟,突然想起來此人就是身為鎮守福建的上將軍屈文才。
屈突蓋想了想,說道:“我大軍以步兵為主,騎兵不是太多,蒙古兵勝在弓強馬快,來去如風,但若論列堂堂之陣,與我正面對抗,並非所長,所以末將以為,還是以傳統的戰法,戰車護住兩翼,陣前遍佈拒馬鹿呰,以強弓硬弩射之。待其幾次衝鋒不成,再以騎兵反擊,可獲大勝。”
第一千六百一十七回 緊急軍議
徐文長又問了幾個將軍,也多是這個意見,他的臉上仍然看不出任何表情來,一言不。網
這次以車騎將軍身份跟隨大軍出征的劉全眉頭微微一皺,上前兩步道:“大帥,其實末將一直不太明白,為何我軍要遠出塞外,在蒙古的地界與之決戰?按說我大軍乃是步騎混編部隊,夾雜著戰車與輜重,依託邊關的堅城打防守反擊方是上策。”
徐文長沉聲道:“劉將軍,本帥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嘉靖二年就從軍了,想必參加過嘉靖二十九年那次蒙古入寇之戰吧。”
劉全低下了頭,面有愧色:“回大帥,慚愧得緊,那次末將在蘭州總管叱列大人麾下,在臨洮遇敵,未能取勝。”
“因何而敗?”
“敵眾我寡,以三萬步軍對陣十餘萬鐵騎,並非我輩不夠勇敢。”劉全說著,突然解下了甲冑,露出上身,林瑤仙看去,滿滿當當都是蚯蚓樣一條條的刀疤與一個個小洞樣的箭孔,讓人不忍直視。
劉全指著身前幾條最長的刀疤,道:“末將當時給砍了幾刀,醒來後才從死人堆裡爬了出來。三萬兄弟啊,聽說生還的還不到五千。”
徐文長對著劉全問道:“你當年是小兵,可以不考慮為何會輸,今天你是將軍,能說說敵眾我寡的原因嗎?今天的情況和當年有何不同?”
劉全從沒考慮過這問題,一下子瞠目結舌:“這……,大帥,末將只知服從指揮聽命行事,未曾獨當一面過,您所說的,末將實不知。”
徐文長搖了搖頭:“劉全,你從軍也有近四十年了,只知上陣廝殺,衝鋒陷陣,這兵法戰策之事還是毫無長進啊。當年從西邊入寇的蒙古大軍也就是你當面遇上的那十餘萬人,而我朝自大同以西,各路兵將加起來不下三十萬。
戰敗的也不止你臨洮一處,二十日內,乙弗泊,臨洮,武威,安定,天水,各處守軍均戰敗,旬月之內,喪師十餘萬,後來虧得高人用計,方才不戰退敵。敗因就在於各地守軍被分割成孤立的據點,各自為戰,方致以少敵多。”
劉全的表情變得很沉痛,似是不願意回憶那段痛苦的往事,聲音裡充滿了蒼涼:“大帥所言甚是,當年叱列大人正是聽到蒙古入寇安定,率軍去救時才在野外遭遇敵軍主力。”
徐文長點了點頭:“正是,我大明是步騎混合,步軍為主,機動力上遠遠比不上蒙古大軍,他們十幾萬鐵騎,來去如風,專門撿我幾千裡防線上薄弱之處打擊,所謂萬里長城萬里空,就是這意思。”
徐文長的聲音在大帳中迴盪著,天狼和眾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