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再問你一遍,是這樣的嗎?”
楚天舒咬了咬牙,恨恨地說道:“只恨我沒有早點上山,親手殺掉這些巫山派的人,為我當年死難的家人和弟子們報仇。”
李滄行嘆了口氣:“果然如此,宗主就是要製造我們之間的仇怨,越來越深,不可化解,只有這樣,我們才不可能真正地聯手對付他。楚天舒,你是聰明人,為什麼這麼簡單的道理也想不到?”
楚天舒厲聲道:“李滄行,不要佔這種口舌之利,有意思嗎?你沒有家人死在屈綵鳳的手上,跟她沒有仇恨,可我不一樣,若不是她。我的妻子,女兒怎麼會死,我華山派怎麼會一蹶不振?任你舌燦蓮花,也改變不了我的看法!屈綵鳳在這個世上。永遠是我最大的仇家!我一定要先殺了她,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李滄行冷冷地說道:“楚天舒,你是不是吃了那金蠶蠱,腦子都不好使了?當年落月峽之戰,殺你妻子。女兒的,是魔教的人,並非綵鳳,綵鳳雖然是受人矇騙,驅使,帶人從背後突襲,但那一戰的主力,仍然是魔教,你和綵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同病相憐的可憐人。都是被那宗主算計和矇騙,理應同心協力,找宗主報仇才是,為什麼要彼此仇恨,互相廝殺?”
楚天舒咬了咬牙:“本來我們華山派是留在後面擔任後衛,是可以逃出去的,但就是屈綵鳳帶人從後面偷襲,這才斷了我們的退路,我們只能冒險走兩邊的山嶺逃生,這才會給魔教的人伏擊。你說我不去找屈綵鳳報仇,還能找誰?”
李滄行嘆了口氣:“楚天舒,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就沒仔細想過嗎。若是屈綵鳳真的早就算計好了,要盡滅你華山派,那埋伏在小路上的,就不會是魔教的人,而是她的巫山派弟子了,實際上那天的綵鳳。出於對徐林宗的舊情,還是留了不少情面,沒有完全封死谷口,你若是不走山嶺,而是跟著少林僧眾的羅漢棍陣,直接從谷口衝出去,也不會有這樣的悲劇。”
楚天舒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落月峽之戰後,那場惡夢般的經歷是他連回想都不願意的,事後他也再沒找過任何一個經歷過那戰的舊識們問及當天的戰況,而是想當然地認定了從背後偷襲本方的屈綵鳳,才是最大的仇家。
“當真如此?李滄行,你可騙不了我,只要老夫找人一問,一切就清楚了。”
李滄行點了點頭:“你可以問陸炳,問智嗔,問徐林宗,問林瑤仙,問每一個經歷過那戰的人,甚至這個斷後路,也跟屈綵鳳關係不是太大,主要是靠了魔教中人乘了那些飛天孔明燈,向下扔了大量的震天雷,而炸掉了原本守在谷口的數百少林棍僧,屈綵鳳的手下,多是綠林烏合之眾,人數也不佔優勢,若不是靠了我們被炸得陣腳大亂,又怎麼可能擋得住正道聯軍的反擊?”
楚天舒不信地搖著頭,嘴裡喃喃地說道:“難道,難道真的是我弄錯了嗎?!”
李滄行長嘆一聲,上前一步:“所有的這些厲害殺招,甚至從一開始慫恿正道各派組成聯軍,討伐魔教,這就是宗主的陰謀,那個負責串聯各派的,就是黑袍雲涯子,也就是你們華山的名宿雲飛揚,若不是有這個前輩高人出面,你楚前輩又怎麼可能同意加入正道聯軍,出征黑木崖呢?!”
楚天舒恨得牙癢癢,眼中光芒閃閃:“我真傻,真傻,給人矇在鼓裡幾十年,而不自知,連真正的仇人都不知道!”
說到這裡,楚天舒抬起了頭:“老夫還有最後一事請教,那個宗主,既然有這樣的本事,而且要一心修仙,本該不問這些江湖是非,為何又要謀劃這樣的大戰,落月峽之戰嚴重地削弱了正道各派的實力,道消魔漲,只能魔教有好處,他又為何要做這種為他人作嫁衣之事呢?”
李滄行冷笑道:“楚天舒,你為什麼從來不想想,冷天雄,還有黑袍,嚴世藩這些人跟宗主合作,他們圖的是什麼,宗主圖的又是什麼?”
楚天舒的眉頭一皺:“我沒去過雲南,不知道這些,你很清楚?”
李滄行點了點頭:“宗主要修仙,需要吞食金蠶蠱,而能為他提供蠱源的,是雲南萬蠱門的沐傑,也就是武當長老黑石,這個人為了自保,早早地跟楊慎勾結,搭上了嚴世藩作為庇護,而為了讓他能在雲南安心煉蠱,宗主需要讓嚴世藩控制魔教進入中原,不至於和他們起了衝突,所以落月峽之戰就是給了魔教一個大敗中原正道各派,從而進入中原,擴張勢力的機會,你知道了嗎?”
楚天舒的臉上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想不到是這樣的結果,滄行,看來老夫以前真是錯得厲害,連仇人是誰也沒弄清楚,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