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中了心事,眉頭一下子鎖了起來,而眼中本來凌厲的光芒也略微發虛了一些,不復剛才的強硬,他乾咳了一下:“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然你憑什麼與我合作?這個起兵的大義名份,本就是錦囊與詔書缺一不可嘛,要不我還不如直接跟嚴世藩合作來得直接。”
天狼站起了身,冷笑道:“行了,你的意思我已經很清楚了,說一千,道一萬,也就是想從我這裡騙到那個太祖錦囊,讓我跟你一起起兵,如果我交出太祖錦囊,只怕你不會立我為太子,而是會馬上取我性命。”
黑袍蒙面老者的聲音中透出一絲憤怒:“滄行,你怎麼這樣想我,如果我真的想取你的性命,你又豈能活到現在?以前你不認識屈綵鳳的時候,又不知道她的太祖錦囊的下落,我那時候對你下手了嗎?我看中的是你這個人,愛惜你的才能,敬佩你的品德,而不是象陸炳那樣只會利用你罷了,復國奪位是我們祖先傳下來的遺訓,身為建文帝子孫,必須去做,我已經年近七旬,時日無多,就是奪了這皇位,又能坐上幾天?”
天狼心中暗道,只怕此人這麼積極地讓嚴世藩滅了巫山寨,根本的目的還在於把屈綵鳳逼得走投無路,最後一怒之下取出那太祖錦囊,只是自己在巫山寨中勸住了屈綵鳳,讓她不要拿出太祖錦囊作無謂的反擊,這一點大大出乎了此人的意料,當年他把自己從豹房中偷出,絕非安了好心,這點從他剛才的話裡也得到了映證,當年把自己扔在武當,只怕也是不想給自己添個累贅罷了,只不過沒有想到澄光竟然會在跟自己相處的這幾十年中真正地跟自己情同父子,也沒有料到自己前世今生的這番奇遇,居然可以練成天狼刀法,達到如此高的武功。
此人一意奪位,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心狠手辣,幾萬人的生命在他眼中不過草芥,而且比起胸無大志,只想著富貴的嚴世藩,此人野心勃勃,真的要是起兵奪位的話,給天下造成的危害,只會比一心貪錢的嚴氏父子,大上百倍千倍,自己就是拼了一死,也絕不可助紂為虐。
只是現在自己武功不如此人,想要脫身才是首要任務,當下一味死頂蠻抗的話,惹惱了此人後,去為難屈綵鳳,更是件頭疼的事情,所以當務之急是穩住此人,以後再徐圖良策。
天狼主意既定,眉頭緊鎖,說道:“你永遠這麼對我藏頭露尾的,讓我如何信你?我不想跟一個連面都不露的人打交道,更不用說是謀取天下的大事了。”
黑袍蒙面老者哈哈一笑:“滄行,只要你拿出錦囊,我自然會拿下面具,露出真面目,只是你現在沒有承諾和我合作,暫時我這張臉還不能露出來,不要說你,就是跟世藩,我也從沒有露過本來面目。”
天狼點了點頭:“那既然如此,我也沒有作好現在就交出太祖錦囊的心理準備。眼下我剛剛離開錦衣衛,只怕目標也大,陸炳也好。嚴世藩也罷,都會追殺我,中原我暫時不能呆,要遠走異域,呆上幾年,躲過風聲再說。”
黑袍蒙面老者一動不動地盯著天狼,沉聲道:“滄行。你很聰明,不過也不要把老夫當成傻子,你這緩兵之計。想要拖到猴年馬月?還是你以為你可以擺脫老夫的追蹤?”
天狼搖了搖頭:“我知道,以你的本事,一定多年來已經經營起了龐大的勢力,甚至落月峽之戰後的幕後黑手。只怕也多半是你所為。我天狼孤身一人,無論走到天涯海角,只怕也不可能擺脫你的追蹤。”
黑袍蒙面老者滿意地點了點頭:“知道就好,就算你易容改扮,我也有辦法逼你出來,滄行,你很聰明,不要逼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
天狼心中一陣刺痛。知道他是在拿小師妹和屈綵鳳來威脅自己,但現在憤怒是沒有意義的。面對豺狼的軟弱與無力只會讓他更加高興、得意,天狼點了點頭:“這點我自然清楚,我說過,我也恨極了當今的狗皇帝,跟你聯手造他的反,我並沒有太多異議,只不過我現在目標太大,就算我取出太祖錦囊,只怕也會給他人所劫,你未必拿得到,就算你能拿到,冒著整個組織和勢力暴露的風險,值得嗎?”
黑袍蒙面老者的眼皮跳了跳:“那你要怎麼辦?”
天狼微微一笑:“今天你跟我跟我說了這麼多,老實說,我就象是在做夢,雲裡霧裡一般,換了你是我,會因為這個故事,就把太祖錦囊交給一個敵友未分的人手裡嗎?”
黑袍蒙面老者怒道:“你若是不信我,我可以出示你師父給我的信物,你信不過我,總會信過你師父吧。”
天狼擺了擺手:“不必了,真相我自己去尋找,你說我娘是蒙古公主,可是我的舅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