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道理的。不僅操船功夫近乎神技,武功也是如此高強,放到中原的正邪各派。當一派掌門都沒有問題,你看他的刀法裡有魔教的三才三反刀,華山的兩儀刀法,洛陽金刀。巫山派的五虎斷門刀。居然還有幾招精妙的招數是我也認不得的,也不知道他是出自何派,居然可以學到如此多上乘的武功。”
盧鏜哈哈一笑:“天狼,你有所不知,汪直以前跟著許倫下海討生活的時候,經歷惡戰無數,他自幼時就遍訪名師習武,正邪各派的刀法都會不少。在海上經歷的實戰多了,便對中原各派的刀法去蕪取精。舍掉那些華而不實的虛招,留下的都是致命殺人的刀法,還跟日本的七八個劍術流派有過交流,你看他的刀法中有不少失傳已久的唐代陌刀和橫刀的刀法,和普通的中原刀術不是一個路數。”
天狼看得目不轉睛,他自己就是使刀的好手,自然對刀法的理解和領悟遠遠異於他人,汪直的刀法,當真是妙到毫巔,甚至可以毫不客氣地說,是自己習武以來,在世上見過的使刀功夫最高的人。
汪直的一把厚背開山刀,乃是海中萬年的玄鐵所打造在,名叫鋸齒虎鯊,刀柄雕成骷髏狀,而刀背多有鋸齒 ,刀頭彎曲,居然還使出不少吳鉤的招數,可劈可刺,可點可鎖,已經完全不侷限於一兩門精妙刀法了,自己也是看得如痴如醉,心中一直在想著若是汪直這樣出招,自己當如何應對,想來想去,也只能大概推測和汪直過招,只怕要到三千招後才會分出勝負,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一聲沉悶的巨響傳來,伴隨著半聲悶哼和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天狼的視線轉向了毛海峰和李光頭那裡,只見李光頭的左手銅錘已經重重地落到了地上,直接砸穿了甲板,落到了下層,而他整個人“登登登”地連退了三大步,終於支援不住,癱倒在地,而落地的時候右手銅錘也完全把持不住了,居然一下子砸到了自己的右腿,一聲清晰的碎骨如粉的聲音鑽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裡,而李光頭恐怖的慘叫聲同時響起,他的嘴角邊早已經鮮血橫流,大口地喘著氣,帶著無數血沫。
毛海峰面目猙獰,咬牙切齒地倒提著金剛巨杵,走到了李光頭的面前,李光頭的那隻右腿膝蓋處已經被砸成了一堆血泥,下半截小腿幾乎和上半截大腿斷了開來,若不是那枚巨大銅錘壓著,只怕早已經斷成兩截了。
可李光頭顧不得喊痛,他雙臂的肌肉都在發著抖,長時間的外力硬抗,輸掉的一方的結局就是體內筯脈盡斷,血液橫流,李光頭無力地看著毛海峰,咬牙迸出最後一句話:“別打頭,讓我爹孃在下面不至於認不出我。”
毛海峰哈哈一笑,右臂一掄 ,金剛巨杵帶起一陣腥風血雨,從側面掄了一個半圓,重重地砸在了李光頭的左臉之上,在整個腦袋飛砸得飛離脖頸之前,天狼很清楚地看到眼珠子和滿嘴的牙全部飛了出來,而那個腦袋也被砸成了一個肉餅,從李光頭的脖子上飛出去幾十步,遠遠地落到了海里,李光頭的無頭屍體軟軟地癱下,脖腔裡開始慢慢地流出腥紅的血液。
毛海峰打爛了李光頭的腦袋之後,仍不解氣,重重地向他屍身上吐了口唾沫,然後飛起一腳,把這具鐵塔般的無頭屍體踢得凌空飛起,越過船幫,落到了海里,只有那半截給銅錘砸斷的右小腿還留在甲板上,微微地抽動著。
那個中年書生蕭顯目睹了李光頭之死,肝膽俱裂,他本來已經被徐海越來越快,越來越強的刀法壓制得攻多守少,十招裡能反擊三招就不錯了,這一下更是嚇得動作一慢,右手的劍一時竟然沒有遞出去,等意識到這一點已經晚了。一陣冰冷的寒意掠過了他右手的手肘處,緊接著右手肘以下再無知覺,他恐怖地發現自己的右手竟然已經齊肘而斷。血液如噴泉般地從斷肘處狂飈而出。
蕭顯狂吼一聲,也顧不得止血,兩隻腿連環凌空踢出,左腳撩擊徐海的下…陰,右腿則踢向徐海的腰際,他指望著靠這兩下能逼退徐海,然後轉頭跳海。或有萬分之一的生機。
徐海冷笑一聲,左手的短刀一揮,劃出一個光圈。一招光輪刀暴,直接斬上了蕭顯的迎面小腿骨,蕭顯甚至沒覺得痛,就失去了半截小腿。而右腿則“呯”地一聲。踢中了徐海的腰眼。
徐海悶哼一聲,只覺五臟六腑間一陣翻動,一張嘴,“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吐得蕭顯滿臉都是,而蕭顯的身體,也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徐海也是剛才看出了蕭顯的意圖,不想給對方任何跳海的機會。所以才硬受這一腳,就是要斷敵一腿。也斷了他逃跑的可能,所以早早地運起了護體氣功,雖然內臟受損,但一運氣下,仍然可以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