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香菸。輕輕地吸了一口。透過車載監控系統。看著遠處議會山處熱鬧地情景。最終視線落在那張小女孩兒地照片上。他夾著香菸地手指顫了顫。旋即將光屏中地畫面對準了議會山門口。
無論是國防部那邊不是果殼機動。現在對於如何處置他這個有功之臣似乎都有些為難。所以他這些天干脆也沒有去白水公司上班。而是天天來到議會山。能夠在第一時間看到麥德林被繩之於法。是他最盼望地事情。
當發現司法部調查小組成員裡。居然有蕭文靜和徐松子時。他不禁有些吃驚。旋即心裡又生出了幾絲敬佩地感覺。
沒有過多久。司法部官員便從議會山裡走了出來。在人群地正中間。穿著一身灰色風衣地麥德林議員神色如常。看上去並不顯得如何頹廢。
閃光燈頓時照亮了半片夜空。議會山大廈圓柱上地雕像在這些人工光明地照耀下。顯得栩栩如生。格外猙獰。
麥德林議員被押送著往石階下走去。幾輛特製地公務用車正等將他帶到司法部接受調查。
石階下的人們看到這一幕,情緒頓時又被挑弄到了一個巔峰,無數的支持者在喚喊著這位老人的名字,泣不成聲地痛罵著政府的無恥,而那邊人數較少的隊伍,則是憤怒地喊著兇手,嬰兒殺手,偽君子之類的名詞。
沒有任何表情從麥德林議員的臉上洩露出來,他的腳步依然穩定,他的面容蒼老之中依然平靜自信,他向著支援自己的民眾揮了揮手,表示謝意。
“麥德林議員,你有什麼想要發表的嗎?”被攔在安全外的記者們,一邊拼命地按動快門,一邊大聲地喊道。
麥德林議員停住了腳步,笑了笑,然後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司法部沒有愚蠢到給他繫上手銬,風衣袖外的雙手上連根塑膠繩也沒有。
“我這輩子戴過很多次手銬,但每次我都證明了我
,安全地回來。”議會山上變得安靜了些許,麥德T舉著雙手,說道:“然而今天卻證明了,這個聯邦仍然處處充滿著無形的手銬。”
“我不希望聯邦會因為這件事情而陷入某種割裂情緒之中。”麥德林議員向著記者,向著支援自己的民眾們大聲說道:“回去吧,至少歷史將會做出它正確的審判。”
歷史才有資格做出審判,那聯邦的法律呢?麥德林議員的這幾句話,隱約透露了他內心的某種情緒,頓時感染的那些支持者們神情黯然,心生悲傷之感,就連那些記者們,也一時間忘了應該要再問些什麼。
便在這個時候,首都日報的首席政治記者伍德,忽然衝著石階上的麥德林大聲地喊道:“你內心的道德法庭已經宣判了你的死刑!”
麥德林議員看著這個將自己掀落的記者,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在旁邊扶著他胳膊的蕭文靜檢查官卻是身體微微一僵,記起來伍德記者說的這句話,正是麥德林議員在日報刊發的十七篇社論中最後一篇的重點。
憤怒的民眾開始向伍德扔紙團,吐口水,場面一片混亂,幾輛特製的公務用車,在防暴警察們的保護下,緩緩地駛離了議會山。
許樂關掉了遠端監控光屏,沉默地吸完了最後一口煙,想到先前那些群眾和那些憤怒的青年們,想到就連鄒應星最開始的時候,都不相信麥德林會做出如此無恥的事情來,他忽然間明白了自己為什麼在銀河公墓裡,不願意原諒林遠湖,那是因為他很清楚,像麥德林、林遠湖這樣的人,都是最好的、也是最令人噁心的演員。
……
……
沈老教授曾經說過,宇宙裡沒有道理這回事兒。而最近半年聯邦裡接連發生的大事,卻似乎說明道理這種東西還存在著,至少存在於某些人的心中。因為這個認知,因為封餘大叔還活著的訊息,似乎被很多人遺忘了的許樂,很樂於當一個觀看戲劇的觀眾,看著殺人放火者被送上法庭,修橋鋪路者在地下安心。
然而事態的發展卻出乎了他的預料。
麥德林議員被司法部請去調查的當天,首都星圈無數城市裡便爆發了遊行示威,永遠沒有可能完全瞭解政治黑幕的聯邦普通公民們,按照慣常的想法,將麥德林議員受指控一案,也當成了聯邦無數黑幕中的一種。民眾的想法很樸素,很簡單,來自S2環山四州的麥德林在聯邦的政治體系中是個外來者,是個弱者,他沒有動機去做出那些惡行,所以在民眾的心中,麥德林議員肯定是一位受害者,司法部的指控只不過是某些大人物們無恥的陰謀手段。
麥德林議員這些年來不辭辛勞的奔波,宣講自己的非暴力主張,為他營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