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施清海第三次提到同志這個詞彙,王玄慘白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怪異的神情,喘息著說道:“先前那些,我只是求你能給我一個痛快,你明知道這個要求我不能滿足你。”
施清海將錢包扔在地上,取出裡面的一張照片,照片是王玄和他妻子女兒合影。
他將照片放在王玄的雙眼之前,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等著對方的回答。
王玄死死地咬著嘴唇,強悍地一言不,明知道對方是在用家人的性命威脅自己,可他依然不肯說什麼。
施清海的眉頭皺了起來,仔細地看了看照片,忽然間用兩根靈巧的手指仔細地撕開了照片的一角,原來這張照片竟然是雙層,將上面一層撕開後,下面竟然能夠看到另外一張照片。
王玄本來就極為慘白的臉色,此時變得更加難看。
下面那張照片上,依然是一張全家福,只是上面的女人與小孩兒與第一張照片上並不一樣。
“身為特工,你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像我們這種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奢望什麼感情與家庭,更不要說還生了如此可愛的一個孩子。”
施清海將那張照片扔到了王玄身邊的地上,拾起斧子,輕輕地放在照片上,鋒利的斧鋒恰好擱在照片上那個可愛的小女孩兒脖子上方。
“就算有家庭,你也應該小心一些,不能把照片隨身帶著,雙層有什麼用?這種文藝氣息真的是會害死人的。”
“禍不及妻兒。”王玄怨恨地盯著施清海的雙眼,“你不要忘記組織的規矩,從三十年前那次滅門案後,組織嚴禁採用這種暴力手段,如果你敢這樣做,紀律委員會不會放過你,就算是……他……也要忍痛斬了你。”
“你們出賣我老師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後果?”施清海的表情平靜,聲音卻無比的寒冷,“我相信你們沒有,所以我也不會考慮後果,我已經不屬於任何組織,我只是在進行很單純的復仇而已。”
王玄的臉上陰睛不定,他知道自己今天必死,但他必須為自己的女兒考慮,他知道面前這個面相秀美的男人,一旦冷酷起來,會是怎樣可怕的殺人機器。
半個小時後,施清海收拾好了公寓裡的一切,最後檢查了一遍身上的錄音筆和轉移的資料材料,走出了房間,關好了那扇被斧子劈開了一道缺口的大門。在門後沙旁,已經死去的王玄閉著眼睛斜倒在血泊之中。
乘坐地鐵來到都南效的舊機場附近,聽著街頭那些流浪藝人敲擊空炮殼的音樂,施清海沉默地走到拐角處一個火爐旁。深春的天氣已經開始顯得燥熱,火爐的四周沒有任何人願意靠近,裡面只是殘留著一些用來祭奠逝的香灰,似乎佑蘭節剛剛離去不久。
脫下了手套皮鞋,放入火中,施清海平靜地看著忽然旺起的火苗,似乎在火苗裡看到了老師那副胖胖的,時而嚴肅時而可愛的面龐。
許樂和施清海已經失去了很久聯絡,他並不知道施公子正在一步步地逼近事情的真相,甚至已經掌握到了一些麥德林議員參與臨海州暗殺事件的證據,問題在於他們二人都是孤獨行走在復仇道路上的年輕人,手裡就算拿著證據,大概也不知道應該往哪裡送。
邰家那位夫人本來應該是最為憤怒此事的大人物,可是在聯邦大和解的背景之下,麥德林議員又代表了環山四州民眾的集體意志,在大選即將展開的時候,聯邦裡的政治人物,大概都不會願意冒這種風險。
電腦光屏上顯示著帳號裡的數字,第一次親眼看到這麼多資金在自己的掌握中,即便冷靜如許樂,也不禁一時間有些失神。直到今天,他還是不能完全明白,利家那位七少爺究竟是基於何種考慮,願意向自己投資。
不拘一格的斧子?這種說法太過唯心,太過文藝,實在不應該是一位冷靜的商人所展現的性情。
秘白玉蘭走了進來,取回了需要許樂簽字的武器保養資金申請檔案,向著屋外走去,這些天這個秀氣如處子的男人依然與許樂保持著距離。
半分鐘後,白玉蘭忽然回到了辦公室,他看著許樂沉默很久後說道:“軍械庫裡有些問題,下班後要不要去看看?”
許樂看著他點了點頭,只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先前那份檔案裡,夾著一張數額為一百二十萬聯邦幣的支票。
第一百四十三章 第七小組
許樂沉默,不代表木訥,許樂常笑,不代表沒心沒肺。他自幼生長的環境,教育的背景,讓他並不能充分地理解一些用人方面的手段,就算理解,以他的性情或許也很難去做。所以逃離東林大區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