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元旦就一直幹活,讓大家休息一天,也好洗洗弄弄。”
聽指導員也這樣說,班道九的目光看看王三魁得意地笑了。
第二天一早,班道九對排裡的班長們說:“休息歸休息,各班要留一個值班的,外出要向值班人員請假,不能跑得太遠!”然後他和一班長來到二班給值班的劉四保請假,說到外頭找肥源,二人就上馬向著東面策馬跑去。離連隊遠了,班道九勒住馬頭對王三魁說:“三魁,咱得快點走,晚了艾山大叔可能要出去放羊了。”
在王三魁的印象中,排長班道九是個面板黝黑、膀大腰圓、方臉闊嘴的耿直大漢。在和他共事的幾年裡除了知道他能打仗、能幹活,平時話語可不多,見人總是瞪著那銅鈴似的眼睛,高興了咧開那厚厚的嘴唇笑笑從不多說話,更不提女人的話題,好像壓根就沒想起過女人,更別說娶媳婦的事了。可自從見了金福財的三丫頭後,他變得愛說話了,幹活、走路不但比過去快了,而且人的性格也不一樣了,戰士們也發現排長像換了個人似的愛說愛笑了。王三魁心裡也感到驚奇,天哪!見了自己喜歡的女人,這男人整個人就變了,這女人魅力實在太大了。這還沒和人家扯上啥呢,真要和那個俏麗的三丫頭好上了,他還不知咋變呢?此時班道九臉上放著光彩、嘴上哼著小曲,並不停地催促王三魁。王三魁覺得屁股下的馬跑得已經很吃力了就說:“排長,那麼急幹啥,一會就到了,穩著點嗎,咱再商量商量見了艾山大叔咋說,萬一人家不願意你咋辦?”
班道九一聽不高興地說:“一班長,看你,說點好的嘛,咱這模樣她們能不願意?”
王三魁仰頭笑著說:“喲喲喲,你真把自己當成美男子了?人家那丫頭細皮嫩肉、性情溫柔,配你這個黑老粗,我要是金老頭才不把丫頭給你呢。”
班道九用手摸摸自己的臉自信地說:“老王啊,我就真這麼差?這趟去了要是弄不成真他孃的要氣死我呀。”
一聽排長失去了自信,王三魁馬上又改口說:“排長,這和打仗一樣,咱不是從最壞的地方著想嗎,其實你這個人很不錯,衝你的老實、憨厚,金老頭也會把他的小公主嫁給你!”
“我真有這麼好?”班道九又得意地摸摸自己高而寬的鼻樑笑了:“好就行,誰不想找個好姑爺。”說話間他們聽到前方一陣狗叫,抬頭一看已來到了艾山的院門前。可能是狗叫聲引來了主人,院門一開艾山的一個叫尼亞孜的兒子出來了,看到他二人口裡直喊著:“外加、外加!”然後對著房裡叫著他的阿爸,艾山光著頭掀開門簾衝他倆叫道:“噢,外加!亞克西!”
艾山高興地拍拍他們說:“亞克西,走!房子裡坐!”
艾山的老伴正在給爐子里加牛糞,因為已經見過,就很自然和高興,她把銅壺放在灶上燒著奶茶,衝他們微微點頭一笑到裡屋去了。艾山示意他們脫鞋上火炕,坐定後稍做寒暄,班道九就急切地叫王三魁直入正題。
王三魁問艾山:“大叔,最近去梧桐村了嘛?”
艾山卷好煙點著慢慢抽著,臉上顯得不急不慢並長長吐了口煙,煙霧在空中形成菸圈,然後變成上升的雲朵又悄悄散去。艾山用手忽扇著煙霧吸口氣說:“我嘛,去了兩次,金老漢這個人太忙了嗎……外加、外!”
見艾山這樣班道九心中更急了,他不知艾山就是這種性格還是在捉弄他們,又不好再催只好問:“見到金大叔了?”
“見到了嘛!”艾山就不緊不慢地說起了他見金福財的經過。
王三魁聽完後翻譯給排長。老人說見到了金大叔,但大叔對當兵的不放心,有些猶豫,主要怕當兵的住不長,因為他的大丫頭就是讓國民黨的一個少校軍官帶走後到現在也沒有音訊。艾山說,事情的成功最後還是二丫頭鳳珍的功勞。那天艾山和金福財坐在炕上說這個事時,鳳珍正好在給兩位老人倒茶,這個二丫頭能聽懂一些維語,所以倒茶間聽到艾山除了誇班道九,還不時用眼看鳳珍,其實他對金家的幾個丫頭也分不大清楚,還以為這倒茶的這個就是班道九看上的鳳珍呢。從艾山的話中及眼神中以為這個大叔在為自己提親說媒,這個潑辣、直爽的丫頭放下茶壺坐在炕邊問:“大叔,你給我提的是誰?人好嗎?”
別看金福財是當地一個大戶,很有威嚴,但對幾個丫頭可視為掌心的寶貝,從沒有訓斥和打罵過,而且把二丫頭當成兒子一樣看待,看到鳳珍主動向艾山打聽這事忙揮揮手想讓她出去,並說:“珍兒呀,你大叔給你妹妹提親呢,你別瞎摻乎!”
鳳珍一聽腦子“轟”地一下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