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緊張也不敢多說,另一個親兵還在火上燒水,聽到命令驚詫地望望司令說:“司令,水要開了,你喝點再走吧!”薩吾提提起皮鞭朝著那個親兵的背上就是一鞭子罵道:“我的話都不聽了,喝水?再晚共產黨來了就要喝我們的血了!”
天黑得幾米之外看不清人影,好在月亮早早地鑽出了雲層,這夥匪徒每人騎著一匹馬,後頭還牽著兩、三匹,冒著嚴寒穿過沙坡向北方逃竄。
薩吾提前腳才走,李冰率領一排兩個班就踏著匪徒的腳印趕到了薩吾提剛才棲息的地方。一個戰士對李冰說,雪地裡的火還沒滅,另一個戰士指著不遠處的腳印痕跡說:“副連長,敵人跑不了多遠!”李冰看看腳印的方向說:“追!”說完帶頭上馬向北追去,其他戰士緊跟著衝上了沙丘。
林培民作為政治工作人員,在戰場上一般都是韓良的助手和配角。現在李冰和他分開了,他嘴上雖然很堅決,但畢竟是第一次單獨指揮作戰,又是面對一群窮兇極惡的土匪,心裡還是有點虛。他回頭看看二排長楊軍和三排長蘭成其說:“咱們的人比敵人少,楊排長?”楊軍是位勇敢、點子多的山東硬漢,聽了指導員的話知道他有些擔心,正要給他說點鼓氣的話,哪想三排長蘭成其插嘴說:“敵人起碼有二百多人,要是副連長不能同時趕到,咱這幾十號人不行!”
蘭成其,精瘦,典型的南方人,1949年9月25日隨新疆的國民黨軍隊起義後參加瞭解放軍,因在舊軍隊當過騎兵,而且騎技刀術頗佳被調入六團騎兵連當了教員。投入大規模作戰後升為排長。他的家在湖南山區,十六歲時父母給他成了親,三年後被國民黨抓丁到了內戰前線,又因人較機靈被他的團長選為勤務兵,以後這位團長被派往新疆,蘭成其也就隨著進了新疆並當了騎兵。因為他長期隨長官生活,加之馬上技術高人一籌,所以對一般人都瞧不上眼,特別是參加解放軍後,他對解放軍打仗目的明確、事事為民眾著想的作法十分贊同,但又瞧不上解放軍的武器裝備,瞧不上他們身上土氣的軍裝,尤其是對解放軍的艱苦生活屢有微詞。他已看到舊軍隊、舊政府的去勢,而共產黨坐天下已成定局,人生有些事自己把握不了,該隨大流時還得隨大流。所以在共產黨的軍隊裡除了作戰能激起他的熱情外,其餘的均不感興趣。這次六團將消滅薩吾提的任務交給騎兵連後,他的馬刀已不知砍死了多少敵人,他的戰績令上至首長,下至戰士所讚譽,但多日的連續戰鬥,特別是今天還沒有吃上一頓熱飯,肚子餓得難受,看到別人沒有怨言他也不好吭聲。現在天色已黑,風雪又大,連長也不知去了哪裡,就幾十號人在追敵人,而且是一個幾乎沒有指揮經驗的指導員在指揮作戰,他的提不起信心,但也不好反對。此刻見林培民信心不足就說:“不行就回吧,明天有的是時間,再說敵眾我寡,人家每人可都預備了兩匹以上的馬,咱人少不說,馬也吃不消呀!”
林培民聽他這樣說又看看楊排長,楊軍說:“咱們可是和副連長約好的,計劃不能隨意變,敵人已成了驚弓之鳥,消滅他們沒問題!”林培民聽後點點頭說:“好!楊排長,你順著馬蹄印先去前面看看!”
楊軍聽後騎馬向前跑去,其他人原地下馬休息。沒一會楊軍就返回來說:“指導員,敵人的全部人馬都在前面的山樑上,好像要準備打咱的伏擊!”
林培民一聽睜大眼說:“乖乖,敵人已有準備了,有多少人?”
楊軍說:“不少,有咱們的三四倍!”
蘭成其聽著他們的對話抽著煙鍋想了想對楊軍說:“二排長,要不咱們繞到他們屁股後頭打,咱們人少,人家已有準備不能正面交鋒!”
林培民說:“二排長,你看三排長的意見……?”
楊軍向隊伍望望說:“行,咱就從山樑下去,沿著山溝繞過去!”
林培民說:“好,行動吧!”在林培民的指揮下騎兵連的人和馬立即衝下山樑,向敵人撲去。一袋煙的時間,隊伍來到山樑後,楊軍下馬向下伸頭一看,敵人的馬匹停了一片,而敵人卻一字排開伏在雪地上架著機槍、步槍正瞄著西邊。林培民也探頭看過後小聲說:“好險,要是剛才衝下去,損失就大了。”
蘭成其從林培民手中拿過望遠鏡看看說:“天賜良機呀,指導員咱們從後面打,準撩倒一片!”
林培民對他倆說:“行!讓大家下馬,用機槍掃!”
楊軍和蘭成其把隊伍排開,機槍架在山頭上,林培民一聲“打!”兩個排的輕重武器的子彈像颳起的狂飈掃向山樑後的敵人。敵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子彈打暈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