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解與自爆元嬰的目的相似,都是在實力處於劣勢的情況下,以求瞬間提升自己實力的一種法門和辦法。 但也有不同,兵解作為一種法門,主要是一種迫於無奈之下,以肉身為代價換取實力瞬間增長的途徑。既然是一種法門,就必然是某位道者所創,用於特定情況下來達到某種特定的目的。 而自爆元嬰,並非是哪位道者所創,尋求的也並非是實力的增長,而是在絕境之中,必死之下,爭取與對方同歸於盡,或者儘可能讓對方付出代價的一種心態和非常之舉。 兵解,肉身毀,元神可保,對道者而言,算是尚有一線生機。 自爆元嬰,神魂俱散,灰飛煙滅。 這一刻,莫凡雙拳攥的不由得更緊了一些,到現在他才明白,葛天雄為何會有如此信心。 可保不敗…… 現在想來,與必勝是不同的兩個概念。 原來,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以天魔兵解大法,來對付清緣真人。 天魔兵解大法之下,葛天雄肉身必毀,這一場又談何獲勝,但清緣真人只怕也討不好到處,如果他一定要葛天雄分個高下,就要面臨同樣的結果。 葛天雄已然明白此事關乎重大,他有理由拼命,清緣真人作為一個修行了兩千多年的道門強者,他就未必敢再跟葛天雄硬拼下去,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這一場,以平局收場。 原來如此…… 這才是葛老前輩,那一句可保不敗的真正含義,三局兩勝,即便一敗一平,也不能算最終有了結局,他是想以這種方式,來給自己爭取最後的一線機會。 只是這代價……未免太大了。 怎奈,面對已經施展天魔兵解大法的葛天雄,莫凡現在只能靜靜的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葛老前輩他,他這是想跟清緣真人拼命……”盧驍驚呼道。 “這……沒想到,葛老前輩剛剛躲過赤鱗勾蛇王的一劫,修為尚未完全恢復,現在卻又遭此大劫。”葛雲飛略有沮喪的道。 玄鏡真人緩緩搖頭:“這世間不變的是因果,也許這一劫,便是他一生魔修殺戮太重的業果吧。” 這一刻,眾人也都已經明白了葛天雄的意圖,包括玄鏡真人在內,眾道者目光匯聚,均是面有不忍。 一時間,所謂的正邪,善惡,在莫凡心中似乎又有了一個新的定義。 葛天雄,地地道道的魔修,在天下正道眼中,絕對的大魔巨惡,在他手中慘死的人,恐怕已經不計其數。 然而這一刻,他所做的事,卻讓莫凡為之欽佩。 並非是說,葛天雄如此去做,就可以抹去他曾經犯下的惡。 或許葛天雄在天下絕大多數人眼中,是十惡不赦,萬死不足惜的人,可莫凡並不代表這個世界的善,他也從不自詡為懲惡揚善者,所以葛天雄犯下的惡,他不想計較,也無法計較,他看到的,就是這一刻的葛天雄,也許他並不是為了所謂的天下萬靈之安危,單純的就是為了他自己,也或者葛天雄就是因為和清緣真人之間的宿仇,但他敢做,並且做了,這是事實,起碼這一切對莫凡而言,是一種捨身的相助。 所以這一刻,莫凡心中對葛天雄充滿了敬佩。 天穹之上,魔雲翻滾,血光夾雜其中,清緣真人所凝的道影,憑藉那一朵青蓮,支撐的十分辛苦,道影幾乎已經被完全包裹其中。 鄧太一和一眾道者,臉上再也沒有之前的得意。 他們自然也已經猜出了葛天雄在做什麼。 如此,短短十幾個呼吸的時間而已,對一眾道者來說,卻顯得十分漫長。 最終,青色道蓮上猛然爆閃出一股強烈的青光,憑藉這一股青光,將魔雲血光暫時壓制,而後,青蓮和道影紛紛消失,清緣真人的身影終於再次出現在眾道者的視線中。 清緣真人,借本命青蓮相護,終於擺脫了葛天雄強大的魔威。 他化作一道青光,返回到鄧太一等人的近前,或者應該用逃更為準確一些,與此同時,天穹上的魔雲和血光也在漸漸散去。 “清緣道兄……” “師尊。” “師叔。”乾元真人也迅速來到近前。 鄧太一和一眾道者紛紛上前,關切的問道。 卻見此刻的清緣真人,臉色蒼白,嘴角掛著血痕,髮髻散亂,全然沒有了之前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他雙眼緊盯著方才交手之處,眼中尚且殘存著恐懼的眼神。 “可惡,老魔頭真是不要命了。”清緣真人一副驚魂未定的神情,顯然方才那一刻,葛天雄已天魔兵解大法,對他造成了致命的威脅。 與此同時,莫凡按捺眾人,他也在第一時間飛身衝了過去。 魔雲散去,血光也已經不復存在,天穹恢復了之前的碧藍色,一切恍如從未發生過一樣。 然而,葛天雄的身影已經不復存在。 莫凡到了近前,急忙招呼:“葛老前輩……” 虛空之中,漸漸浮現出一道身影,正是葛天雄,只不過此刻的這道身影,已經並非是肉身實體,而是葛天雄的元神所凝。 即便是大能修者,元神也需要依託肉身而存在,無法長時間的遊離在天地之間,葛天雄肉身兵解已經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