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 聽這話的意思,倒有些像是一切盡在掌握了。 一時間,莫凡打眼觀察了一下古云飛,發現這位老人家看起來,又不像是表面上流露出的那樣。 看起來談笑風生,也許他一直在觀察著四周的一切變化。 他自己說對陣道絲毫不通,可這不難二字,就好像他能看出法陣運轉的端倪一樣。 儘管莫凡更願意相信,古云飛是一個看似懶散,實際上一切運籌於胸的高人,可有時候的確是分辨不清,他那種懶散是真的還是裝的,而他是不是真的已經胸有成竹,才會如此的懶散…… 謎一樣的老人家。 莫凡無奈苦笑,心中暗道:“我莫凡自覺,看人辨心還是有些火候的,可是在這古云飛的面前,有時候真的感覺迷茫困惑。哎,看來還得虛心修行歷練,否則遇到真正的高人,終究會被玩弄於股掌之中,難以自處啊。” 所謂陣道,具有多種功能。 攻、防、困、幻等等…… 由於莫凡和古云飛並不是大陣進攻的首要目標,所以莫凡抵禦起來不算困難,既然如此,他也不閒著。 一邊陪著古云飛喝酒,一邊感受著大陣中的風雲變幻。 這種所謂的感受,並非是單單侷限在目力所及,而是更深層次的,比如五行靈力的轉化…… 如何借力增強,如何避免相剋…… 學無止境,莫凡悉心感悟,即便這算不得對陣道的領悟,起碼也是一種對於自然靈力轉化協調的提升。 又過了一陣子,雙方似乎還是處於膠著的狀態。 古云飛眯縫著眼看了看普陀上人:“普陀道兄,老夫看你也累了半天,要不然,過來喝上兩口如何?” 普陀上人瞪了古云飛一眼:“胡鬧,古瘋子,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 古云飛旋即環顧四周:“什麼時候?” “哦,對對對,道兄在破陣。哎,也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道兄這麼個破法,估計等我們離開此陣,也沒了意義吧。” 古云飛又看了看普陀上人身邊的幾位道者。 “普陀道兄比較忙,沒工夫陪老夫,我看三位現在也沒什麼事做,好像又插不上手,既然如此,不如過來陪老夫喝幾口如何?” 赤炎上人和另外兩位道門強者均是臉色凝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向古云飛,神色都頗為不悅。 然而就在此刻,普陀上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心頭猛然一顫。 古云飛的話,頗有些戲謔的味道,甚至聽起來有點不分輕重,不合時宜,卻在關鍵時刻,猶如一記重錘,敲在了普陀上人的心頭。 敢情。 這普陀上人由於和陸離老怪乃是數百年來的對手,他的心中無比渴望可以真正從陣道上壓過陸離老怪,曾幾何時,世人皆知,他曾與陸離老怪弈棋勝了半子,卻不知道也有那麼一次,輸了半招。 總而言之,他和陸離老怪之間的爭鬥切磋,一直是難分勝負的狀態。 勝了半子這種事,他肯定更願意讓正道修者所知,至於曾經輸了半招,也自然是不願提及,所以很多人知道的,只是他曾經勝過陸離老怪半子。 這弈棋只是一種形式,實際上,也是陣道切磋的一種方式。 今時今日,就好像一對冤家對頭碰在一起。 問題的關鍵是,這一對冤家對頭,並不是以殺死對方為目的,尤其是普陀上人,一心想著從陣道造詣上破解陸離老怪的陣法,勝過陸離老怪。 以陣道的方式…… 顯然,普陀上人的腦子已經被陸離老怪刺激的有點發熱,他甚至感覺到很興奮,而這種興奮,完全是因為自己終於有機會,跟這個幾百年都分不出勝負的對手,可以有一個最終的結果。 換言之,現在就算給普陀上人一把傲世天下的仙寶,使得他可以憑藉此寶,直接把陸離老怪給宰了,他也不會去用。 要知道,普陀上人的身邊還有三位陣道強者,雖說另外幾位與普陀上人相比,修為和陣道造詣上差了那麼一些,但也都是正道一途的陣道強者,可是過去這段時間,普陀上人卻幾乎是憑藉一己之力跟陸離老怪鬥。 然而旁觀者清。 古云飛看似懶散,卻深知普陀上人已經著了道,這種著了道不是中了什麼道法,而是他的那種爭強好勝顯然被對方所利用,可是現在,對方極有可能就是要藉此陣拖延時間,所以鬥法鬥了這麼久,卻壓根分不出個高低來。 普陀上人已經被陸離老怪給刺激的忘記了眼下雙方的局勢,忘記了他此來破陣的目的,滿腦子都是今天一定要破你陣道,讓天下人皆知,我普陀上人在陣道造詣上要勝過你陸離老怪一籌。 “普陀道兄,我看你憑藉一己之力,就完全可以對付那陸離老怪了,不如讓另外兩道道兄替你撐一會,過來陪老夫喝兩口,豈不美哉?” 古云飛又對著普陀上人擺了擺手,一副盛情相邀的樣子。這話乍聽起來沒什麼,實際上也是在點醒普陀上人,眼下最關鍵的是破陣,所有的力量都應該藉助,可他卻幾乎忽視了身邊人的存在,一個人去鬥起了法。 普陀上人面沉似水,心中暗罵自己。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