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鋒受阻，莫凡與陸離老怪近距離對視。 陸離老怪原本的目光，全都匯聚在空冥劍上，幾百年了，竟然能讓他有機會碰到一件仙寶，陸離老怪的眼中盡是渴望。 很快，他的目光便落在了莫凡的臉上。 四目相對，陸離老怪不由得心頭微顫。 這張臉…… 還有這雙眼睛…… 一股莫名的壓力，頓時沉浸在心頭，使得陸離老怪頗有些詫異。 數百年的修行，曾幾何時，他可能有過這種感覺，但在道業有成後的幾百年裡，他似乎從未再有過這種感覺。 他將自己的元神向著莫凡傾軋過去，企圖憑藉他強大的元神之力，切斷莫凡與此劍的聯絡，藉此便可以極大程度的減弱劍鋒之威，從而使得他強行奪劍，可令他更為震驚的是，當他元神將莫凡和空冥劍籠罩後，竟是分不出人與劍。 準確的說，根本找不出人與劍之間的縫隙。 人劍合一？ 要知道，人劍合一，是劍修者的一種境界狀態，然而人劍合一也有高低之分。 莫凡的元神與空冥仙劍的劍靈相融合，使得莫凡與空冥仙劍之間所形成的人劍合一狀態，幾乎已經達到了一種極致。 他整個人與劍融為一體，魂與劍靈也是一體，何來的縫隙。 劍即是人，人即是劍。 空冥仙劍與莫凡之間的關係，甚至比左右臂膀還要緊密。 陸離老怪心中大驚，不是因為莫凡的實力多強，而是這種狀態，即便是他也聞所未聞，這種融合狀態，甚至要超過道主對道器的滴血認主，靈魂烙印。 對面。 僅剩區區二尺之距，卻終究不能再前進分毫，莫凡心中懊惱。 但他卻絕不會放棄，體內的劍靈之力的運轉，丹田內紫嬰吞吐靈力都達到了極致的狀態。 再進一寸。 萬分艱難……莫凡需要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 “小子，你很不錯，真的很不錯……”忽然間，陸離老怪面露幾分邪笑，開口道。 莫凡不言不語，憑藉他的觀察，此刻的陸離老怪也並不輕鬆。 顯然，陸離老怪操控大陣，又剛剛控御五龍攻擊古云飛，消耗顯然不小，此刻的陸離老怪也是在苦苦支撐著，只是他修為太深，情況要稍稍比自己好那麼一些而已。 “哎，真是可惜。像你這種年少有為的俊才，何必為了那所謂的正道拼上自己的性命。歷史，終究是被勝利者書寫，只要魔道一統天下，魔道便是天下大統，像你這種俊才，何不良禽擇木，到那時必定可以一飛沖天，甚至羽化飛昇。” 莫凡依舊不說半字，若是常人，恐怕會被陸離老怪這三言兩語動搖了心智，但這種事莫凡經歷的太多了。 陸離老怪豈會那麼好心，還為了自己以後的道途著想。 他越是說這些，就越是說明，他現在也是騎虎難下，所以企圖動搖自己的決心，這種時候，哪怕自己道心稍稍鬆動，則勢必影響劍威，莫凡堅信，只要給陸離老怪哪怕一絲一毫的機會，這老傢伙必定會對自己斬盡殺絕。 莫凡所料，絲毫不錯。 陸離老怪說話時，元神一直在觀察莫凡的微妙變化。 只要他心態稍有鬆動，只要他劍威稍弱，陸離老怪便可以瞬間將之反殺，索命奪劍。 可結果再一次讓陸離老怪心中驚疑。 這沒道理啊…… 尋常人，哪怕是尋常修者，也不可能會有這麼穩的心態。 自己的一番話，竟是沒能讓此人的心神產生哪怕一絲一毫的動盪。 此子……的確了不得，幸虧年紀尚輕，倘若假以時日，此子的道業將會無法估量，如果讓他也修行個幾百年，這天下間，怕是難逢敵手了。 可惜，今天碰到了我，小子，你的道途，就算到這了。 陸離老怪的目光中殺機閃爍，計謀不成，便想強攻，他臉上的笑意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兇狠和猙獰。 “哼，不識好歹，小子，那老夫就要跟你算算賬了，是你殺了老夫的得意弟子吧，今天，老夫就讓你血債血償，連輪迴也入不得。” 話音剛落，陸離老怪的臉色驟然一變。 遠處，三道流光奔著陸離老怪飛射而來，使得他心頭猛然一顫。 敢情，在莫凡取出空冥仙劍的那一刻，空冥仙劍的凜凜劍威瞬間瀰漫開來，普陀上人和另外兩位道門強者頓時感應到了這股強烈的劍息，至於那赤炎上人，本就消耗太大，早已經不幸道滅。 普陀上人和另外兩位道門強者閃目看去。 一劍沖天，直奔陸離老怪。 三人不免吃了一驚，在他們眼中，已經看不出莫凡真身，所見僅僅是一柄破空之劍，待得莫凡被陸離老怪擋住了劍勢，他們這才得以看清莫凡的身影。 “是他……” “是他……那小子，不是殺了空懷真人的莫凡麼？” 普陀上人緩緩點頭：“沒錯，是他。” “可他是如何入得此陣？” “這小子手中的劍，是何寶物，竟然蘊含著如此高階的氣息？” “快看，陸離老怪對他手中的劍似乎也很忌憚。” 顯然，那兩位道門強者，跟赤炎上人一樣，並不知道莫凡入陣的事，待得莫凡破了梵火大陣，使得四陣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