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了,一人做事,一人當,前輩如果想要個說法,倒也簡單,一命償一命也就是了。”事到如今,柳菲兒也豁出去了。 十丈之外,莫凡頓時喊道:“前輩所言不錯,她沒有那個本事,玄霜魔君,是我殺的。” 莫凡也已經沒了退路,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柳菲兒為自己替死。 “小凡。” 柳菲兒頓時大喊道。 “菲兒姐,我說的不過是事實而已。” “哎。” 天山魔女看了看二人,冷哼一聲:“哼,看來,你們倒是一對情深意切的鴛鴦眷侶。” “不,不是。” “住口。”天山魔女的臉色猛然一沉,眼中閃過一抹肅殺之氣。 “敢動我天山派的弟子,你們都得死。嗯,這幾隻精怪的道行的確不低,難得啊,這黑鼠的身上竟然隱隱泛著龍氣,妙,果然是妙。” 柳菲兒秀眉緊鎖,怎奈面對天山魔女,她甚至連捨命一搏的機會都沒有。 “你究竟要幹什麼?” “丫頭,別急,也許你還有一條活路。” 柳菲兒深知天山魔女性情古怪,可這臉色一會陰一會陽的,她真是有些無法揣摩其心意。 “什麼意思?” 天山魔女臉上的肅殺之氣瞬間消散,反倒是流露出了幾分笑意。 “你們殺了我最得意的弟子,罪該萬死,不過也許是天意使然,你竟然修成了玄霜冰脈,本門的玄霜冰脈,可並非誰都能修成,而且你本就是奇寒體質,甚至比我那寶貝徒兒更適合修行本門道法,所以……” “老人家我準備對你網開一面,留你一命,而且還可以破例收你為座下弟子,以你根基和資質,也許可以傳我衣缽也說不定。” 天山魔女的心思,就連她那兩個座下弟子也摸不清。 被莫凡所傷的白衣老者頓時上前半步:“師父,不可啊,就算不是她殺了小師妹,也一定是同謀,或許就是為了覬覦師妹的玄霜冰脈才處心積慮的加害。” “是啊師父,您得為……” “閉嘴。” 天山魔女臉色再是一沉,她看也沒看兩人一眼,冷聲道:“一個個沒用的東西,為師不是沒給過你們機會,但你們哪一個能修成玄霜冰脈?無法修成玄霜冰脈,就無法傳承本派至高功法冰心訣,難道你們要看著為師這一身傲人的修為,有朝一日而失傳嗎?” 天山魔女的兩個親傳弟子被說的紛紛低頭,滿面慚愧之色。 “這……弟子一直在竭盡全力。” “哼,竭盡全力,有些事,可不是憑著努力就能達到的。” 天山魔女再次看向柳菲兒:“丫頭,怎麼樣,這可不是誰都能有的機緣。” 柳菲兒的確是沒想到,這天山魔女竟然要收自己為徒。 “前輩想收我為徒?” “沒錯。” “那……他們呢?” 天山魔女冷眼掃了掃莫凡和精怪們:“他們?死在臨頭,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不,前輩能否放他們一馬?” “放肆,你在跟我談條件?” 到了這一步,面對的是誰,對柳菲兒來說已經沒有分別,她非但不懼,反而挺胸抬頭。 “請前輩放他們一馬。” 話音剛落,一股勁氣襲來,直接將柳菲兒震飛了數丈遠。 柳菲兒一口血噴出口中,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內傷,饒是如此,她硬挺著又緩緩站了起來。 “菲兒姐……” “菲兒。” 小黑,白忠乃至是莫凡哪裡能看的下這個,紛紛呼喚,怎奈不管他們如何努力都無法掙脫那種壓力的束縛,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 柳菲兒站起身來,竟然主動緩步走向了天山魔女。 看著柳菲兒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來,天山魔女的神情有了些許微妙的變化。 待得柳菲兒到了近前,又是一股勁氣將之震飛了出去。 這一次,柳菲兒躺在地上再次噴出了幾口血,莫凡已經不忍去看,心中的憤恨達到了頂點,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如此的沒用,如此的無力,但運氣不會一直陪伴著一個人,不是每一次面臨兇險和困境,都會蹦出來一個救星。 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後,柳菲兒再次緩緩的起身,而後搖搖晃晃的走向了天山魔女,此刻的天山魔女,眉宇微凝,眼中似乎暗藏著幾分欣喜。 待得柳菲兒到了近前,天山魔女冷聲道:“沒想到,你這丫頭還是個倔強脾氣,好,很好,若是沒有這點韌性,也不配做我天山魔女的衣缽傳人。” “求……前輩,放他們一條生路。” 柳菲兒跪在了地上,不知是因為體力不支,還是為了求天山魔女。 “你自己的命都已經危在旦夕,卻還關心他們的死活?” “前輩若不答應……菲兒今日寧願一死。倘若前輩能夠答應菲兒,我,我願意拜您為師,從此以後,跟隨前輩修行。” 天山魔女身後的白衣老者怒斥道:“放肆,你這是在威脅家師?” 天山魔女豎起手,那白衣老者便不敢再多言半句,只得低頭緩緩後退半步。 “我要是不答應呢?” 柳菲兒氣息虛弱,她很艱難的轉過頭看了看十丈外的莫凡,臉上浮現出一抹難言的笑意,而後又緩慢的轉頭看向天山魔女。 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