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瓏真人緩緩搖頭:“不必,此事並非兒戲,既然已成,自然是算數的。不過,既然道兄的愛徒已經勝出,證明道基紮實,修為高深,只需再與其切磋一場也就是了。” 說罷,玉瓏真人環顧四周一眼,最後再次看向空懷真人。 “老夫也只是一個提議,如若空懷道兄不願,也就罷了。” 空懷真人眉頭微微皺起來。 他的雙眼時不時的掃向莫凡,雖然此刻諸多強者在場,他不敢輕易釋放出元神探視莫凡,但還是想盡可能瞭解一下莫凡現在的實力。 回想當初,莫凡勝了靈俏,使得空懷險些沒能做成宗主。 這件事空懷記憶猶新。 他自然不希望歷史重演,不過,他對現在靈俏的實力還是很有信心的,這段時間以來,不論是資源,還是道法,以及靈俏努力修行的決心和勁頭上都可以說達到了極致。 只是,如此一來,就等於是多了一事。 而今天這件事本來已經可以結束了。 如果能有什麼辦法,免去這一戰,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就在此時,一向不輕易開口的靈俏走了過來,她的目光一直在盯著莫凡。 “師父,我願與他一戰。”聲音宛若鑾鈴,但這語氣卻冷如冰霜。 此時的靈俏,之前受到的灼傷已經恢復了大半。 正在絞盡腦汁想辦法的空懷真人頓時瞥了靈俏一眼,靈俏的一句話,令他已經不必再猶豫。 “這……也罷。” 迎著靈俏的目光,莫凡毫不避諱,索性又與其對視了起來。 之前的沈卓然,就是在靈俏這種森冷的目光中心底裡埋下了恐懼的種子。 莫凡的神情卻雲淡風輕。 靈俏的目光透著陰冷的寒意,莫凡的雙眼卻深邃如海,將那些陰冷的寒意統統容納。 玉瓏真人留意到了這一幕。 自從古云飛將莫凡叫出來,玉瓏真人只是抱著幫古云飛唱好這出戏的想法,但這出戏能不能有用,玉瓏真人一直沒有底數。 而他對莫凡的印象基本為零,無非就是知道他也在天機俊才榜上,再有,就是之前古云飛提到求他幫著莫凡鑄劍了。 說到底,經過努力,就算空懷真人答應再比一場,他一樣看不到機會,畢竟就連蜀山仙宗的天之驕子沈卓然都敗了,一個莫凡又能如何? 無非,也就是拖延一些時間罷了。 可是這一刻,他留意到莫凡在迎向靈俏那種眼神時,竟是非但渾然不懼,反而淡定自如…… 這是一種境。 靈俏,小小年紀就能養成了這種心性,令人匪夷所思。 而莫凡現在所體現出的心性,與靈俏截然相反,但卻是更高境界,單就心性而言,這種境界,恐怕很多修行了幾百年的老怪物也無法達到。 玉瓏真人暗暗皺眉,心中驚道:“曾聽聞,這莫凡和靈俏曾是一對兄妹,可到底經歷了什麼,怎樣的磨礪,兩人此刻所養成的心性背道而馳,卻同樣匪夷所思。” “或許這小子……” 點滴的希望,在玉瓏真人心頭升起。 靈俏開口,空懷真人只能答應,讓靈俏與莫凡再較量一場。 但空懷真人心裡盤算了一下,幾息之後道:“哎,也好,無非就是一場切磋而已。不過……老夫的愛徒今日一戰,消耗不小,甚至傷勢也不輕,諸位道友都看到了,難道要讓靈俏,以這種狀態與之切磋?” 玉瓏真人看了看靈俏,頓時說道:“自然不會。” “那好,老夫這徒兒恢復療傷,恐怕需要一些時間。” 古云飛喝了口酒,不耐煩的道:“哎,就別婆婆媽媽的了,要多久才可以。” “看靈俏的這個傷勢,最少需要十日。” “十天?”古云飛驚呼一聲。 玉瓏真人也眉宇微凝,他心裡清楚,這空懷老兒見沒能做成盟主,就開始打起了拖延時間的算盤。 就眼下的情況來說,為了不讓空懷做成盟主,而靈俏的確有所損傷,雖然時間緊迫,但也難免要耽擱幾日了,可是十天卻是萬萬不可的。 “空懷,現在天魔教一定正在緊鑼密鼓的備戰,十天之後,我看也不用再比了,要不要盟主也沒什麼意義,要不然,大家就散了吧。” 玉瓏真人斜睨了古云飛一眼,這老瘋子雖然好心,但有時候也太沒個章法了。 空懷真人看向古云飛:“難道……要讓靈俏在負傷的情況下與人切磋?怕耽誤時間,你又何必要出來,倘若你不出來,老夫已經……” 說著說著,空懷真人停了下來。 似乎是有些走了口。 畢竟不久前,他表現的對這盟主之位毫不在意,靈俏最終取勝,只是一個意外而已。 實際上他們的心理狀態和變化,在場的那些道門老者都看的明白,但眼下這麼多人,絕大多數是看不破的。 所以空懷真人也不敢對爭這盟主之位表現的過於積極。 他只是要圍繞這件事來就事論事,起碼讓大部分人看來是這樣,而不是讓越來越多的人察覺到,他今天這一切都是處心積慮的,尤其是那些聽聞了點蒼宗已經被魔道所控的人。 停頓了一下,空懷真人嘆道:“哎,也罷,老夫作為點蒼宗主,自然不希望讓那天魔教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