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修為和劍道造詣，在心境上，南宮碩跟莫凡差距甚遠。 元神的紮實程度也差了很多。 莫凡不知道多少次遊走在死亡邊緣，當南宮碩一直在山門的庇護下，好像溫室裡的花朵幸福成長時，莫凡卻猶如山崖邊生長出的野草，任憑風吹日曬。 溫室裡的花朵或許長的茁壯，看上去也更加光鮮亮麗，但卻不如那山岩縫隙里長出的雜草堅強，耐受力強，生命力強。 莫凡的心境，乃至是元神的養成，就是在這種環境下，所以，就算元神境界二人是同一層次的情況下，紮實程度和品質也是截然不同的。 然而銳金大陣眼下的考驗，無疑就是針對心境的。 而莫凡每次偷偷看上一眼，都需要消化很長時間。 南宮碩這一眼偷看過後，心頭的浮躁瞬間被放大。 他認為，或許自己偷偷看上一眼，不會有什麼了不起的，開始的時候是沒注意，最多就是眩暈噁心而已，起碼自己看一眼，能確定莫凡和小黑還在。 防人之心不可無麼。 要是人家已經偷偷走了，自己卻跟個傻子一樣在這裡閉著眼等死，那豈不是太冤枉了？ 哪曾想，這一眼看去，只覺得一顆心亂如麻繩。 浮躁的心緒，這麼長時間的等待，再加上四周那種死一般的寂靜，真的可以將一個人活活逼瘋。 “他孃的……老子不等了，老子等不下去了，這狗屁的鳥陣，無非就是靠那些鏡面而已，老子劈了你們，看沒了鏡面，你這鳥陣還有什麼用。” “住手。” 南宮碩瘋了一般的嘶吼，同時揮起冷鋒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是一劍劈了下去。 莫凡急忙怒斥一聲，可現在的南宮碩顯然已經聽不下去。 這一劍劈了下去，半月形的銀色劍芒生生劈中了南宮碩身前大約一丈遠處的鏡面。 咔嚓！ 只聽得一聲脆響傳來，南宮碩的這一道劍芒，果然將那鏡面劈的碎裂開來，可問題是，在那鏡面碎裂的同時，南宮碩的這一道劍芒又被反射了回來。 在寂靜的環境下，終於有了動靜，這一聲碎裂聲響，猶如重錘一般，使得莫凡三人的心頭猛然一顫。 就是南宮碩，也忽然間變得清醒了很多。 劍芒反射回來，南宮碩本能的預感到危險，而且劍芒與之前的金光不同，那金光只是一種金屬性靈力所凝聚的光之形態，所以飛射的時候沒有聲響。 而此時的劍芒劃過，卻可以發出破空之聲。 憑藉這破空之聲，南宮碩倒是可以判斷劍芒襲來的方向，準確的閃避。 “嘿，你小子幹什麼……不是告訴你老老實實等著嗎？”小黑怒斥一聲，但小黑對莫凡的命令是絕不敢違背的，所以他一直並未睜眼。 南宮碩方才的確是心神大亂，此刻也感覺有些後悔，可事已至此，他也沒什麼辦法。 “對不住，我，我不是有意的。” “胡說，不是有意的，難道是我逼你的？你小子是想拉上我和老大一起死嗎？” “我……” “別吵了，這一次麻煩大了。”莫凡一聲斷喝，止住了二人的爭吵。 那道劍芒被南宮碩避開，很快擊中了他身後的另一處鏡面，鏡面再次碎裂，劍芒也再次反射回來。 如此往復…… 起初看起來，似乎沒什麼，按照這樣下去，周圍的鏡面最終會被這一道劍芒所擊潰，莫凡三人只需要小心一些也就是了。 可問題是，隨著幾次反射，莫凡三人震驚的發現，南宮碩的那一道劍芒，在每一次反射過後，都會被增強幾分威力。 不僅如此，由於鏡面的不規則，劍芒開始分化。 一化為二，二化為四，四化為八…… 劍芒的數量越來越多，而且每一道劍芒，每一次被鏡面反射，都會增強一些威力…… 此地四周的鏡面何止千萬，也許用不多久，這裡所有的鏡面，在越來越多的劍芒下會全部粉碎，可是莫凡三人是絕對不可能堅持到那一刻的。 可以想象，幾道劍芒，十幾道、幾十道、甚至上百道劍芒來回飛射是一種什麼樣的場面，即便莫凡嘗試不躲不避，去擊潰那些劍芒也沒有用處。 被擊中的劍芒會爆裂開來，化作無數的劍氣四下激射，而這些劍氣一樣會被四周的鏡面反射加強。 南宮碩的這一道劍芒，就好像平靜無波的湖面上，忽然被丟入了一塊巨石，頓時掀起了陣陣波浪，久久不能平靜不說，還在無限的放大，最終使得整個湖面都變得驚濤駭浪。 一時間，莫凡三人不斷的躲避，在無數劍芒劍氣的來回穿梭下游走，而隨著劍芒劍氣越來越多，可以留給他們斡旋的空間已經越來越有限。 小黑氣的不停咒罵南宮碩。 而此刻的南宮碩深知理虧，再也沒有了作為蜀山劍宗天驕之子的那種高傲，任憑小黑咒罵，還得不停的賠不是。 “南宮碩，你個王八蛋，你就沒安好心。老子今天要是死在這裡，就是因為你。” “我，我真不是有心的。” “你放屁，沒告訴你老老實實待著嗎？一會老子實在撐不住了，第一個先弄死你。” “我……嗨，莫兄，快想想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