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派冰玉閣內,一面容姣好的女子身穿雪白長袍,端坐在冰玉石座上,她滿頭的長髮均已雪白,卻很柔順,就連一雙柳眉也盡是白色。 單看面相,女子也就是四十左右,卻已經是修煉了千年的道門強者,她的臉色冷若冰霜,神情略顯肅穆,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此刻,女子的左臂攬著一隻通體雪白的雪貂,右手輕輕的來回撫摸,那雪貂獸一雙橙黃小眼微微眯縫著,顯得十分乖巧,對女子的撫摸也很享受。 寬敞明亮的冰玉閣四周有些白衣弟子錯落而立,正中央是幾位老者,均是天山魔女座下的親傳弟子。 莫凡從柳菲兒的口中瞭解到,天山派之所以沒有男弟子,與葬花宮是不同的,葬花宮是由於當初的開山祖師被男人所傷,所以開立山門後,立下了這種規矩,非但不收男弟子,而且還要用男人煉化成鬼奴鬼僕甚至是命鬼以供驅使。 天山派則不然,主要是由於天山派所修內功心法只適用於女子修行,而且道法也都是如此,再加之一些個人原因吧,甚至也許天山魔女的滿頭白髮就是一段鮮為人知的故事也說不定。 所以,天山派雖然不招收男弟子,但卻不像當初的葬花宮那樣,對男人具有極強的牴觸情緒,甚至視之為敵。 反而很多天山派的弟子對男人特別好奇。 要知道,天山派的地理位置極其偏僻,這裡臨近寒冰極地,尋常人是根本無法生活的,即便是修者,修為低了也不行,所以天山派方圓數百里可謂是人跡罕至。 很多天山派女弟子,在進入山門之後,數年乃至數十年的修行中,從未見過男人,使得她們的意識裡,男人成了一個十分稀罕的事物,比法寶道器還稀罕。 這一點莫凡頗有感觸。 自從他跟柳菲兒進入到天山派內,每次看到天山派的女弟子,都會發現那些女弟子盯著自己看。 那種眼神很怪很怪,看得人很不舒服,就好像看到了一隻三條腿的蛤蟆,長了翅膀的豬一樣。 幸虧莫凡道心沉穩,心境澄明,索性全然視而不見好了。 就這樣,一路跟著柳菲兒七拐八繞的,這才來到了冰玉閣。 “師尊,您回來了。弟子拜見師尊。” 柳菲兒看到白髮魔女後,旋即面露喜色,畢恭畢敬的施了一禮。 白髮魔女打眼看了看柳菲兒,嘴角暗含淺笑:“嗯,為師剛剛回返,免禮。” 說話間,白髮魔女打眼看了看柳菲兒身後的莫凡三人。 顯然,在這天山派中,乃至是方圓百里,一切都在天山魔女的掌控之內,所以莫凡等人出現在天山派中,她雖然剛剛回來,也已經知曉了。 莫凡上前一步,施禮道:“晚輩莫凡,拜見前輩。” 白髮魔女的目光緊盯著莫凡,一時間竟是沒有言語,她的神情在此刻也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早在當初,天山魔女與莫凡有過一面之緣。 當時的莫凡,就讓天山魔女小吃了一驚,雖說他在天山魔女面前弱小的猶如螻蟻,但天山魔女卻不得不驚訝於莫凡小小年紀所具有的修為。 她現在修為高深,那是經歷了上千年的苦修,如果換做莫凡的年紀,她自己都無法記得,當時自己是個什麼修為,恐怕最多也就是金丹境吧。 轉眼,雖然過了不短的時間,可這段時間對修者而言,卻是很短暫的。 天山魔女發現此刻的莫凡,與之當初,實可謂脫胎換骨。 雖然眼前的莫凡,在她面前依舊算不得多麼強,可這種修為提升的速度,卻足以讓她深感震驚。 倘若照此下去,再有個十年八載,這小子的修為,完全有可能超越自己…… 由於天山魔女沒有開口,使得正在施禮的莫凡有些不置可否。不過莫凡覺得,十有八九是天山魔女有意為之,也許是為了給自己小小的來一個下馬威吧。 莫凡也不計較,索性依舊抱拳在前,保持著施禮的姿態。 氣氛稍顯尷尬,柳菲兒看了看莫凡,急忙壓低了聲音道:“師,師尊,小凡給您施禮呢。” 天山魔女沒理會柳菲兒,她的臉色沉了沉,冷聲道:“莫凡,你擅闖我天山派腹地,還敢與我座下弟子交手,膽子可不小啊。” 莫凡不慌不忙,回道:“晚輩實乃無心,還請前輩見諒。” 柳菲兒見天山魔女臉色陰沉,便有些心慌,急道:“師尊,小凡他……” “你這丫頭。都怪為師平日裡對你太過縱容,你可還記得,當初為師將你引入山門時便已經說過,從此以後,前塵已消,舊緣盡斷?” 柳菲兒微微低頭:“弟子記得,可小凡他……” “住口。”天山魔女怒斥一聲,嚇得柳菲兒不敢再多言。 她偷偷的看了看在場的其他幾位師姐,卻見大師姐二師姐在她看來之際,都對她緩緩搖頭。 莫凡見此情形,收回雙手,挺直身軀,直面白髮魔女。 “前輩息怒,晚輩此次貿然闖入的確是情非得已。還請前輩體諒。” 白髮魔女臉色越發陰沉:“今日你擅闖本門腹地的事,我便不與你追究了,日落之前,離開天山派。” “好,晚輩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