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道身影從遠處迅速接近,最終來到莫凡幾人的近前。 為首的正是眉發皆白的天山魔女,她的懷中依舊抱著那隻白色的雪貂,身邊是她座下的幾位弟子,身後還跟著一些天山派的女弟子。 柳菲兒實在沒辦法,只好躡手躡腳向前走了幾步,然後施禮道:“弟子拜見師尊,見過幾位師姐。” 天山魔女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看著柳菲兒,她的神色略顯嚴肅,但在莫凡的印象中,她好像一直都是這樣,所以也無法從她的神情上看出她此刻的心理狀態。 其餘幾位師姐也都靜靜的看著柳菲兒一言不發。 柳菲兒顯然很心慌,她轉首看了眼莫凡後,臉色變得堅定起來,再次看向天山魔女。 “師尊,是我擅自逃離山門的,跟小凡他們沒關係。弟子知道犯了大錯,甘願受到責罰。” 天山魔女還是沒有開口。 其他的師姐也是一樣,他們一直默默的看著柳菲兒,使得柳菲兒愈發感覺到心慌。 “師尊,現在天下正邪之爭已經到了緊要時刻,天機閣也曾自詡不想參與到正邪之爭中,但最終卻依舊被天魔教所滅,而那天機閣閣主,寧願捨棄天機閣數千年的基業,最終甚至搭上了自己的一條性命。” “還有納蘭皇族也是一樣,人皇前輩一樣為此而道滅。” “師尊,這些血淋淋的事實已經足以證明,不是我們想與世隔絕,就可以的,一旦天魔教將正道擊敗,主掌了修煉界,到那時,我們天山派一樣會成為他們砧板上的魚肉任其宰割。” “所以……弟子,弟子也想為此事盡一份心力。另外,弟子也的確擔心小凡的安危,想助他一臂之力。弟子知道,山有山規,家有家律,弟子這一次的確是觸犯了門規,只盼師尊不要追究小凡他們,此事的確與他們無關的。” 莫凡低聲道:“菲兒姐,你不必再說了,其實你師父什麼都清楚。” 柳菲兒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些什麼。 天山魔女的沉默,反而令她感覺到不安和惶恐。 一時間,除了凜冽的寒風呼嘯外,眾人沉默不語,寂靜無聲。 足足百息之後,竟是那天山魔女發出了一聲嘆息。 “哎!” 天山魔女緩緩搖頭,一張嚴肅的臉上顯出了幾分無奈之色。 “你這丫頭,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都怪為師對你過於放縱。” “弟子知錯了,甘願受師尊責罰。” “你還能知道錯麼?你腦子裡的道理可是不少,還關心起正邪之爭,天下大勢了。” 柳菲兒半低著頭不敢去看天山魔女。 “看來,為師就算強行留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既然如此,你願隨這小子同去,那便去好了。” 聞聽此言,柳菲兒猛然抬頭,彷彿沒聽清楚一樣。 “師,師尊,您是答應我下山了嗎?” 天山魔女沒有回答,她看了一眼莫凡道:“但你必須清楚,這小子現在的處境,他現在恐怕是天魔教必殺的仇敵,若非是他,天機閣不會遭此大劫,若非是他,人皇也不會隕落,你若執意跟著她,則勢必九死一生。” 莫凡心頭一動,看來自己所想不錯,這天山魔女,雖然在這地勢偏遠的天山修行,實際上很多事也都是瞭如指掌的。 但她這番話,讓莫凡心裡有些不大痛快。 這番話說的,好像把自己說成了掃把星一樣。 不過,他也知道這就是天山魔女的性情,眼下不論怎樣,都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才導致柳菲兒要離開山門,而柳菲兒對天山派和天山魔女的意義十分重大,所以天山魔女心底裡對自己有成見也是在所難免。 一時間,莫凡心中苦嘆。 莫凡啊莫凡,人家所言,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麼,現在的你,真的好像一個掃把星一樣,不論你找上誰,都會給誰帶來厄運。 “師尊,這些事並非小凡他本意,而且他所做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麼呢,他是奉了蜀山之命,受了天下正道之託啊。況且實際上最危險的是他,如果他能協助天下正道擊敗天魔教,就是挽救了整個修煉界,甚至包括我們天山派。” “住口。”天山魔女怒斥一聲。 大師姐急忙道:“小師妹,不可頂撞師尊。” 柳菲兒急忙低下了頭:“弟子,弟子知錯。” 天山魔女的眼中隱含著幾分怒意,她看了柳菲兒一會,最終眼中的怒意還是漸漸散了。 “菲兒,你是天山派眾多弟子中,唯一修成玄霜冰脈的,你可知道,一旦你出了事,對我天山派意味著什麼?” 柳菲兒依舊不敢抬頭:“弟子知道,師尊苦心教誨,傾力傳授弟子,是寄弟子以厚望的。” “哼,你知道就好。” 天山魔女再次看了莫凡一眼:“這小子現在要面對的敵人,只怕照比為師也不弱,就憑你現在的修為,能幫上他什麼,豈不是反而添了累贅,更何況,待你見了蜀山那些牛鼻子老道,豈不是丟了為師的顏面?” 柳菲兒緩緩抬頭,面露幾分疑惑之色,天山魔女這番話,使得她一時間有些沒大搞清楚是何意思。 “弟子絕不會給天山派抹黑的。” “算了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