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噩老祖顯然已經失去了自主的權力,就連這副肉身他的元神也已經無法掌控,而是被魔尊種下的魔種,藉助他靈魂深處原有的惡念所控制。 說起來,此事的確與曾經斬殺了魔尊的蜀山前輩有關。 魔尊,不是魔道修者,而是魔族至尊,而魔族的實力是要比妖鬼兩族還強的,換言之,魔尊的強大已經可以說是世間的頂峰存在。 萬千年前,蜀山強者與各道門強者聯合,以慘痛的代價才將魔尊肉身斬滅。 但魔尊魔魂不滅,而且無法斬殺,最終只得將之封印在封魔鎖妖塔內,只盼著可以憑藉蜀山浩然之力,天地正氣,逐漸將之削弱,甚至有朝一日可以將之滅掉。 隨著時間的流逝,封魔鎖妖塔的封印必定會有所鬆動,所以每一任的掌門都會親自對其加持,確保封魔鎖妖塔穩固,但蜀山前輩的確是低估了魔尊魔魂的可怕。 那魔魂在封魔鎖妖塔內,可以衝破空間壁壘,將其他妖魔吞噬,從而逐漸恢復,而且魔尊做這一切的時候格外謹慎,不惜耗費百年甚至千年的時間,去一點點的吸收,使得鎮守封魔鎖妖塔的人無從察覺,只認為其中有些妖魔的消亡,是被封魔鎖妖塔所煉化了。 經過數千年的恢復,魔魂已經恢復到可以在封魔鎖妖塔的禁制上強行破開一處缺口,雖然這個缺口不足以讓魔魂逃離,卻可以使得魔魂透出一絲魂力來到塔外。 正如魔尊所言,最近這千年時間,他一直很謹慎很小心的等待著機會,畢竟這一縷魂力並不算強,倘若被渡噩老祖察覺,完全可以將之剿滅,到那時,所有的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千年的等待,終究被魔尊等到了機會。 魔尊趁著渡噩老祖修行突破渡劫境後期時,悄然進入到他的體內,窺探渡噩老祖靈魂深處的秘密,以及道心中惡的一面,並且紮根於此,便是那所謂的魔種。 渡噩老祖突破渡劫境後期,異常兇險,倘若一個分神便有可能魂飛魄散,這才給了魔魂可乘之機,但當時渡噩老祖對自身還具有掌控權。 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想讓此事被晚輩知曉,而且他認為憑藉自己應該有能力應付,結果使得魔種不斷強大,等他察覺事態嚴峻到無法控制時已經為時已晚,他的惡念佔據了優勢,反而將他的自主元神壓迫到了識海之中。 直到此刻,渡噩老祖已經無能為力。 就連紫穹真人和玉鼎真人來的時候,他的元神急切不已的想告知二位宗主實情,但卻被魔種牢牢壓制。 而所謂的魔種紮根於渡噩老祖的惡念之中,的確是渡噩老祖人心中的另一面,具有極大的隱秘性,使得兩位宗主根本無從察覺,兩位宗主只是感覺渡噩老祖的為人脾性似乎有了很大的變化。 渡噩老祖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自己的心境,儘可能不怒不急,不恨不躁,因為這些都會使得魔種快速增強。 一旦魔種強大到一定程度,就將抹殺他的元神,徹底掌控這具肉身,從而擁有強行開啟封魔鎖妖塔的能力。 “不,你不是我,魔尊,你只是趁我不備,控制了我體內的惡念而已。” “哎,誰知道呢?現在的你,就算想將這一切告訴蜀山那些廢物也辦不到,一切都在本尊的掌握之中,不是麼?” “你……” “又動怒了,你還真是改不了自己這個脾性,我好像感覺自己又變得強了幾分。”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憑空出現在附近,那身影微微低著頭,將臉埋下。 “兩位宗主再次前來,看來,他們是察覺到了什麼,你得加些小心。” 渡噩老祖瞥了那身影一眼,怒道:“你這個叛徒,可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你在毀了蜀山,乃至是天下正道。師弟,你現在迷途知返,還為時未晚啊。” 那身影不屑的道:“別叫我師弟。沒錯,我就是要毀了這一切。就像當初,他們毀了我一樣。” “你,你當初那是咎由自取,豈能怪得了別人?師尊若不是念及與你的師徒之情,豈會留得你一條命在,你卻恩將仇報。” “恩?哼哼,我當初怎麼了?入山門之前,你難道不是個雙手染滿鮮血的強盜?入了山門後,為了博得師尊垂愛,你就沒有陰謀算計?為了奪取資源,你難道就坦蕩?就因為我錯殺了一個新入門的小師弟,師尊便斷了我的道途,使得我永遠無法踏入渡劫之境,這是恩嗎?嘖嘖……我也不怕告訴你,當初我並不是錯殺,而是有意要殺,師尊對那小子明顯倚重,他若不死,必得真傳,只可惜,我沒想到這樣做,卻陰差陽錯的為你做了嫁衣。” 就在渡噩老祖又要開口之時,對面的渡噩老祖猛然間與之融合。 幾息之後,渡噩老祖瞥了那身影一眼,神情冷漠的道:“知道了,做得好,待得封魔鎖妖塔一破,本尊定然幫你破除體內的封禁,令你可以突破修為,甚至羽化飛昇。” 那身影只是輕點了一下頭,並未言語,身形一閃便消失了蹤影。 顯然,這似乎也是一樁因果。 鮮為人知又頗為久遠的因果。 仇恨、芥蒂和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