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這太虛真人倒是還不錯。 但莫凡這個人更願意相信自己所聞所見，以及自己得出的判斷。 所以目前對於太虛真人所說的這些事，他只是一聽而已，眼下，是不是太虛真人在欲擒故縱，他也拿不準。 而且整件事到目前為止，一切都是僅憑太虛真人口述，雖然這一切聽起來似乎並無破綻，但莫凡暫時也不想做出任何表態。 他沉默了一會。 “現在就算要走，恐怕也不行。” “哦？那是為何？” 莫凡皺眉道：“與我同來的，還有兩位兄弟，可現在還下落不明，即便要離開這裡，我也不能將之丟下。”莫凡所指，自是南宮碩和沈卓然二人。 古云飛緩步走到莫凡近前：“小凡，還有誰尚未找到？” “哎，師父，南宮兄和沈兄到現在下落不明。今日的事，會使得他們身陷險境。” 古云飛聽聞，也顯出幾分難色。 “是啊，必須儘快找到他們。” 太虛真人沉默片刻後道：“不論如何，都是老夫強行將你們帶入此界，否則，也就不會有今日禍端了。那就請小友在這仙華山上暫留，老夫會盡快找到你的那兩位朋友，到時，再送你們離開便是。” 事到如今，莫凡也沒有其他辦法。 甚至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就算他想外出尋找也不行，眼下的整個蓬萊仙界，恐怕只有這仙華山是安全的了。 見莫凡點頭答應，太虛真人轉首看向青雲子和粉蝶上人。 “二位，此事就有勞你們儘快查詢。”說罷，他又看向了身後兩位弟子：“你們去知會其餘師兄師弟，一併同去，務必將二人儘快找到並帶回此處。” “是，師尊。” 粉蝶上人和青雲子，還有太虛真人的座下弟子離開洞府。 而後，太虛真人讓小童安排莫凡在仙華山上暫留。 …… 入夜時分，莫凡坐在仙華山峰巔最高處的一塊磐石上，小黑伴在他身邊，會當凌絕頂，位於此處，彷彿星辰都不再那麼遙不可及。 圓月當空，繁星朗朗。 “老大，既然此地自成一界，那這圓月和繁星，又是從何而來呢？你的圖中界裡都是沒有的。”小黑問道。 莫凡甘苦一笑：“自成一界？豈是那麼容易，莫說是他，就算是真正的神仙大能，也沒有這個本事，否則的話，豈不是每個仙者都可以自成一界，然後自己去主宰了？這裡不過是那所謂蓬萊仙尊自己的執念罷了，自欺欺人而已，這月只有一個，這繁星也都是一樣的。他只是想逃出天道的掌控，輪迴的宿命罷了。” 小黑緩緩點頭：“哦，這麼說，所謂的蓬萊仙界，不過就是藉助那所謂的結界隱藏了起來。” “差不多吧。” 不多時，古云飛飄然而至，他隨手丟給莫凡和小黑一人一個酒壺，而後直接倚在了莫凡身邊的石頭上，翹起二郎腿，動作雖看似輕鬆，神情卻也漸顯愁容。 莫凡開啟酒壺蓋子，喝了一口，擦了擦嘴角。 “師父，太虛真人今日所言，你覺得，有幾分可信？” 古云飛沉默片刻後道：“七分吧。” “七分？” “嗯，來到此界後，我也感覺到了異樣，所以這段時間，我也在留意一些事情，所見所聞，與今日太虛真人所述，基本上並無相悖之處。” “我們如果就這樣離開了，便是功虧一簣，甚至金鱗的犧牲，也變得毫無意義。” 古云飛瞥了莫凡一眼：“小凡，對你而言，留下無錯，離開也沒有錯，此事……即便是為師，也無法為你抉擇了，一切憑心，你自己拿主意好了。” 小黑喝了口酒道：“老大，我能說說我的想法嗎？” “你小子，平時不讓你說的時候，不管什麼場合，也沒見你閒著，現在沒了外人，你怎麼反倒是有了禮數？” 小黑尷尬一笑：“嘿嘿，怎麼聽起來好像不是在誇我。” “你沒聽錯。” 小黑愣了一下，隨之笑道：“我覺得，既來之則安之，倒不如助那太虛真人一臂之力，到時候，當我們離開時，太虛真人也必定會助我們一臂之力，就算我們沒能最終請來蓬萊派，卻能請到太虛真人這種強者相助，再加之他麾下那些什麼上人，他的弟子，我們此行也算有了成效。” 說著，小黑的面容漸顯哀傷：“就像你說的，只有這樣，才能對得起金兄不是。” 莫凡看向小黑，緩緩伸出手臂，摟住了小黑的肩頭。 “好……那就聽兄弟的，咱們不走。” 小黑猛然間愣了一下，旋即看向莫凡：“老大，別……還得是你拿主意啊，可千萬別聽我的，我就是隨口一說，幫你分析分析。” “不，這次就聽你的。”莫凡的嘴角泛起幾分壞笑。 小黑頓時急道：“你可不能玩我，老大，你現在每一個決定，關乎大家生死不說，甚至還可以牽動整個天下的局勢。嗨，早知道我就不說話了。” 見小黑這個樣子，古云飛滿臉笑意的道：“行了，虧得你跟著他最久，他逗你呢。如果這件事，他自己心裡想不通的話，就算你說幹口舌他也不會聽，既然他打定了主意，就說明是經過權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