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望著那光頭老者遠去的方向,玄鏡真人已經回到龍陽真人的身旁。 “龍陽,本仙知道你與太虛之間,素來有些嫌隙,一直以來,本仙都站在你的一邊,不過對於此事,也許該多思多量了。” 玄鏡真人的話有些含糊,龍陽真人卻能明白話中之意。 “道兄的意思我能明白,可此間世界的一切,均在仙尊掌握之下,太虛一直妄想著破除此界,違逆仙尊,卻不知他的生死,也在仙尊一念之間,還包括你我啊。” 玄鏡真人看了看龍陽真人, 隨後目光看向月華真人。 他淡淡一笑,手捋鬚髯道:“看來我們的道業和心境,照比月華差了不止一點半點啊。” 龍陽真人也看了過去,面沉似水,在聽了玄鏡真人的話後,他沒有絲毫反駁的意思,反而點了點頭。 “千年沉寂,看似不聽不問,一切都不關心,實際上這月華卻內藏乾坤,恐怕這蓬萊仙界的一切,她都瞭然於心,運籌於胸。今日,她能夠親自到此,雖然字字在情,句句合理,但實際上也等於是表明了心機。” 玄鏡真人嘆道;“哎,所以說,這月華喜怒不形於色,恩仇不展於容,卻是比我們高明的多了。但不論如何,今日他終究是保了那幾個小子,靜默了千年的月華,能夠在這個時候出面,說明她也將那幾人,看做了一次機會,而且是她深思熟慮之後,認為可行的機會。” 龍陽真人花眉緊鎖,沉吟道:“這……如果此事真的能成,也許未必是一樁壞事。” 玄鏡真人頓時看向龍陽真人,也許玄鏡真人等的就是龍陽的這一句,二人目光對視,雖未再多言,卻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 而此刻的莫凡,心中也在盤算著。 月華真人此來,倒是表明了她的立場,她與太虛幾位不同的是,行事穩重周全,即達到了目的,就算有朝一日所謂的仙尊真責罰下來,也抓不到她什麼把柄。 說到底,這無疑是一樁好事。 不論這個月華真人能否相助,起碼她應該不會阻攔才對。 至於龍陽和玄鏡這兩位,莫凡一直在察言觀色,包括那蓬萊九子和十八上人,他們的立場會不會出現轉變,莫凡也拿捏不準,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們並不是真心實意的覺得這裡好,也並不是死心塌地想要永遠留在這裡。 他們的道者初心還在。 他們心底還有除魔衛道的嚮往。 自然也有憧憬有朝一日羽化飛昇,成為真正仙人的渴望,而不是在這裡自欺欺人,自我陶醉。 思索間,月華真人看向莫凡道:“此間事了,我也不再多留,幾位小友自行珍重。”說罷,月華真人才分別看了看太虛和龍陽玄鏡三位,相互施禮後,月華真人轉身離去。 原本針鋒相對的局面,此刻已經舒緩不少,甚至氣氛變得有些沉默 。 太虛真人一番思量後看向金光洞前的兩位真人。 “二位道兄,太虛心意為何,已非秘密,若不能達成所願,縱使道滅魂散亦不覺可惜,太虛不指望二位道兄可以同路,只盼不要再橫加阻攔。” 說罷,白鶴扇動雙翅,調轉方向,承載著太虛真人飛向遠處,其他人自然跟隨,莫凡瞥了龍陽和玄鏡二人一眼後,也御劍緊隨離去。 龍陽和玄鏡二位真人面沉似水,雖然他們什麼也沒說,卻也等同於一種態度了。 莫凡跟著太虛真人一路返回太虛洞。 太虛真人盤膝坐在蒲團之上。 莫凡來到近前,躬身施禮道:“今日多謝前輩出手相助,才使得我這兩位朋友虎口脫險。” 太虛真人擺了擺手:“哎,不必如此,此事說來,老夫有這份責任。” “那接下來,前輩打算怎麼辦?” 太虛真人手捻鬚髯,蒼眉微凝:“眼下箭在弦上,已然不得不發,仙尊此次閉關已經有段時日,隨時可能出關,倘若仙尊出關,這諸般努力前功盡棄不說,這蓬萊仙界恐怕再也沒有重返人間的機會了。而且幾位小友,也勢必要受到牽連。” 說話間,太虛真人看向莫凡,面露愧色的道:“這其中的兇險,老夫不再贅述,只可惜,經此一事,即便老夫現在要送你們離開,恐怕也並不容易了。” “晚輩這個人向來執拗,一旦做了決定,便不會輕易改變。既然時間緊迫,前輩還是說說究竟該如何行事為好。” 太虛真人盯著莫凡看了一會,這才沉沉的點了點頭。 “好,既然小友已然決定,老夫若是再多言半句,未免矯情了。” “單就眼下的情勢而言,的確是個千載難逢的良機。今日去救小友的二位朋友,收穫委實不小,尤其是小友的那一番話,顯然起了不小的作用。” “原本此事的一大難處,就是龍陽和玄鏡二人,一定會阻止老夫,有他二人在,老夫便很難全力投入到破界上。但今日小友的一番話,對他二人觸動不小,就連蓬萊九子和十八上人也一樣,相信他們雖然不會與老夫同路,卻也不會再橫加阻攔了。” “至於月華上人,今日她能出面,說明她對蓬萊仙界的事一直了如指掌,而且也是傾向於可以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