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劍魔率一眾妖魔進入中州城的那一天起,天空中便陰雲密佈,彷彿就連上蒼都將這裡拋棄,在這一片黑暗籠罩下,妖魔鬼邪更加的肆無忌憚。 街巷上處處都是慘死的屍體,很多已經爬滿了蛆蟲,不分男女老幼,一張張臉上還保留著最後那一刻的驚恐和絕望,就連附近山裡的野狗惡狼也湧入城中,啃食著那些腐爛的血肉。 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這一座原本號稱人皇治下第二大城池,其繁華程度不亞於人皇城的古城,現如今,已經猶如九幽煉獄一般的景象。 天機閣觀星樓外,身穿一身黑袍的劍魔懸於空中,面無表情的俯視著觀星樓,周身黑氣湧動,彷如燃燒著黑色的火焰。 他的身後跟著數位弟子,其中就包括天魔教五大堂口之中的劍魔堂堂主。 觀星樓的附近,已經被數以百計的劍魔堂弟子團團包圍。天空中一些幽靈般的鬼影胡亂飛舞著,發出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怪笑聲。 “師尊,這觀星樓還真是塊硬骨頭,數日來,硬是不能將之攻破。” 劍魔面容不變,彷彿一張臉上的肌肉已經僵硬了一樣。 “此乃六丁衛甲陣,乃是一座古陣,豈能輕易破之。不過,倘若本座傾盡全力,也未嘗不可一擊破之,只是眼下,他們已然成了甕中之鱉,此陣也無法支撐太久,本座沒必要為了一座必破之陣,耗費真元。” 那弟子急忙道:“是是是,很明顯,此陣的威力與之當初相比已經弱了不少,恐怕再有幾日,便無法支撐,為了防止破陣之時,裡面那些天機閣餘孽趁機反撲,師尊還是儲存實力的好。” “廢話少說,命人繼續對大陣施壓,加快此陣削弱的速度,以防夜長夢多。” “是,弟子這就去辦。” 這一刻,在觀星樓周圍的東南西北,東南西南,東北西北八個方位上,各有一隻長相猙獰的魔獸,對著大陣噴吐著翻滾的魔氣,對大陣造成相當的威壓,不斷削弱著大陣的威力。 那弟子傳達劍魔號令後,每隻魔獸的身邊,都有一劍魔堂弟子,他們奮力對著魔獸揮舞手中長鞭,驅使魔獸加大魔氣噴吐的程度。 劍魔俯視著觀星樓,朗聲道:“陸千川,你可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推演本教天機,你這是在自尋死路,你死也就罷了,卻要將整個天機閣推上絕路,斷了天機閣幾千年來的傳承,你將成為天機閣的千古罪人。” “還有,你若有興趣,可以看看現在中州城的境況,那些人原本可以繼續活下去,卻因為你的執念,白白葬送了性命,這一切,都要算在你的頭上。” “不過,本座還可以最後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們放棄頑抗,並且從此歸降本教,本座可以給你們一條活路。” “六丁衛甲陣雖然可以護住你們一時,但卻護不住幾日,倘若被本座攻破,天機閣從此將不復存在,你可要想清楚了。” 觀星樓內。 數十位天機閣僅剩的修者,在之前與劍魔以及麾下的大戰中,基本上全部負傷在身,此刻聞聽劍魔之聲,紛紛面露驚懼之色。 觀星樓最為重要,也是最核心的一層,便是觀星臺。 這些修者此刻所處的位置,是在觀星臺的下一層,而數天以來,閣主陸千川都在觀星臺上繼續推演他的紫薇占星術,企圖洞曉天魔教現如今的企圖。 天機閣兩位老祖,其中的女性老者一直伴在他身邊。 至於那男性老祖,當日護送陸無雙衝出重圍,卻被劍魔重創,至今生死不明。 陸千川的弟弟陸千嶼在聽到劍魔的話後,他看了看那些顯得驚慌的修者,嘆息道:“嗨,大哥這一次究竟是怎麼了,非要去推演天魔教的絕密,這豈不是將我們逼上了絕路?” “是啊,再這樣下去,天機閣恐怕會從此消亡,最主要的是,就算閣主可以洞曉天魔教的計劃,一旦觀星樓被破,又有什麼意義?豈不是白白葬送了所有人的性命,斷送了天機閣數千年的傳承。” “看這個情況,觀星樓只怕也支撐不了幾日,大長老,現在只有你可以勸一勸閣主,只要閣主回心轉意,也許還有機會。” 陸千嶼蒼眉緊鎖,沉吟道:“這……大哥的脾氣你們都清楚,而且老夫之前也不是沒說過,大哥豈能聽得進去?除非……” 幾個修者急忙湊到近前。 “除非什麼?” “除非大家與我同心,我們一同去勸大哥,實在不行的話,恐怕也要給大哥一些壓力,唯有如此,方可保住天機閣的命脈,大家也才有一線生機。” 一眾修者面面相覷,似乎有些為難,他們聽的明白,說是一同去勸,實際上就是說,所有人一同去逼閣主停止推演,這無疑就是逆反之舉。 很快,幾個修者紛紛表態。 “好,只要能挽救天機閣,老夫願意聽大長老吩咐。” “老夫也願意聽大長老的。” “算我一個。” 最終,數十個修者,只有少數的幾人不願參與之外,絕大多數已經佔到了陸千嶼的一邊,至於這些修者裡邊,有多少是真正為了天機閣考慮,又有多少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