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婆在兩人中間，一會看看司徒雨軒，一會看看司徒月馨，饒是她這個擁有化神境修為的強者，也感覺到無力，這種事情乃是心魔，唯有自己去解。 楚湘伴在鬼婆婆身邊，低聲道：“婆婆，雨軒她……不會有事吧。” “哎，現在還不好說，我只能穩住她的元神，至於能不能走的出來，得看她自己了。” 楚湘點了點頭：“嗯，我能理解，當我知道小凡竟然是我兒子時，嗨，那種感覺，簡直比千刀萬剮還痛。” “你？你那是罪有應得，當初我給過你機會，我把小凡抱到你面前時，你那個窩囊樣子……哎，所以你是有選擇機會的，可是雨軒卻不一樣，由始至終，她都無力去改變任何事，甚至沒有絲毫選擇的機會。” 楚湘急忙點頭：“是是是，婆婆教訓的是，哎，現在我也終於明白了，其實我之所以命途如此，不是因為什麼凡根俗體，而是我沒有小凡的韌性和鐵骨。” “不過話說回來，婆婆，倘若當初我帶著小凡在身邊，小凡肯定就不會有現在的成就了，恐怕比天奇也好不多少，這世間的事，還真是難說。” 鬼婆婆斜睨了楚湘一眼：“呦，楚湘啊楚湘，我倒是沒看出來，你還挺會給自己解心寬的。” 楚湘苦笑道：“哪裡哪裡，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行了，你得分清楚，你們之中唯有你有選擇的機會，而雨軒和小凡都是沒有的，這些年來，你能想象小凡經歷了什麼？沒錯，他現在一切都令人羨慕，但就是因為你的拋棄，在那些年裡，他需要為一口吃的，一件衣服去拼盡全力，而你呢？作為人父，你做了什麼？” 楚湘聽了這番話，直接扇了自己兩個嘴巴。 “婆婆，您就別說了，所以現在就算小凡要我的命，我也絲毫不怨恨的。” 就在此時，莫凡帶著小黑和柳菲兒返回了冰洞。 當莫凡踏入冰洞的那一刻，劍眉便微微皺了起來。 他的目光掃了一眼司徒雨軒，又看了看角落中的司徒月馨，彷彿已經猜了出來。 鬼婆婆急忙招呼道：“小凡，你回來了。” 說話間，鬼婆婆有意的瞥了一眼司徒雨軒，可司徒雨軒還是一副出神的樣子，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冰壁，彷彿對一切都不再關心。 莫凡皺眉道：“婆婆，她們……” 鬼婆婆輕輕點頭：“嗯，所有的一切，已經沒有秘密了。” 莫凡抿了抿嘴角，再次看向司徒雨軒，卻見那張原本雍容華貴的臉上佈滿了木然和哀愁，那雙美眸之中毫無生氣，一時間，莫凡的心不由得緊了緊。 “她……沒事吧。”幾息之後，莫凡才問道。 鬼婆婆嘆了口氣：“哎，女人本弱，但為母則剛，這說明女人天性對自己的孩子充滿大愛，可這件事……恰恰反了過來，這種大愛卻成為了一種反力量，對她的打擊可想而知，不過眼下我已經替她穩住了元神，其他的，就只能看她自己了。” “還有……” 莫凡見鬼婆婆似有為難，問道：“婆婆有話儘管說。” “這種時候，唯有你可以幫她一把，只是……婆婆還是那句話，整件事中，你是最大的受害者，所以你如何抉擇，無人有權左右。” 莫凡再次看了一眼司徒雨軒，他深深吸了口氣，而後緩緩吐出。 過了一會，莫凡取出了一枚極地幽狼的內丹，將之遞到鬼婆婆面前。 “婆婆，此物可以抵抗寒冰極地的嚴寒，你將之帶在身上，就不必再消耗修為抵抗寒氣了。” 鬼婆婆面帶驚奇之色，她從莫凡的手中接過內丹。 “這……小凡，這內丹你從何得來？”顯然，鬼婆婆已經知道了這內丹的妙處。 “方才出去轉轉的時候，偶然間碰到一些極地幽狼，我們將之除掉得來的。” “極地幽狼？在這種環境下，這裡居然還有生靈存在？” 莫凡沒有多做解釋，隨後又取出了幾枚內丹，將之遞給楚湘和白忠，還有另外的幾個葬花宮弟子，而後又多給鬼婆婆兩枚。 鬼婆婆拿著內丹，她先是看了看司徒雨軒，而後又看了看司徒月馨，思索片刻後，她才走向了司徒月馨，將那枚內丹放在了司徒月馨的身上。 從司徒月馨那裡走回來，鬼婆婆面對莫凡，她手裡拿著那枚內丹，雖然她沒言語，但莫凡明白她的用意。 一個心胸狹隘的人，不可能有寬廣的道途。 他與鬼婆婆對視了一會，幾息之後緩緩點了點頭，從鬼婆婆手中接過那枚內丹，再次看向司徒雨軒時，他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邁步走了過去。 頃刻間，鬼婆婆、楚湘，乃至是柳菲兒和小黑一同看向了莫凡。 莫凡手中拿著內丹，由於冰洞內空間本就不大，幾步便來到了司徒雨軒的身側。 望著司徒雨軒的側臉，莫凡微微凝眉。 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母親…… 曾幾何時，在尋仙村跟村裡那些娃娃玩耍的時候，每當娃娃們口中喊出娘這個字時，莫凡都會有種失落感。 原來，自己也有娘……而且她很美。 站在司徒雨軒的身側，莫凡靜靜的看著那張側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