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是我一直在欺騙自己?” 金鱗淡淡一笑道:“這得問你自己了,甚至我覺得,你自己知道答案,還是那個原因,你潛意識的強迫自己不去承認而已。” 莫凡順手拿過酒壺喝了幾口。 而後他晃了晃酒壺,自嘲道:“當初我很納悶,為什麼古云飛和周通都嗜酒如命,不論是多大的難事,或者受了多重的傷,好像只要一喝酒,就什麼都不在乎了。” “現在我好像懂了,這酒的確是個好東西……” 莫凡兀自灌了幾口。 “師弟,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喝了酒自然可以忘憂,可終有醒時,這依舊是在逃避。” 柳菲兒並未睡熟,金鱗和莫凡的對話她都聽的清清楚楚,不過並非是有意的偷聽,所以她有些為難,醒來似乎不妥,可想睡卻根本睡不著了,此刻實在忍不住這才開了口。 莫凡並未感覺到驚訝,既然他決定對金鱗說,就不怕這件事有更多人知道。 “師姐,你醒了?” 柳菲兒一把搶過莫凡手中的酒壺。 “不準喝了,我不是有意偷聽的,但你現在這樣真的讓人很擔憂,你不像我當初認識的師弟了,婆婆媽媽,唯唯諾諾,要我說,往事隨風,不管什麼結果,只要努力,求得個問心無愧就好了。” 莫凡又將酒壺搶了過去,直接幾大口喝了下去,百息之後,醉意似乎更濃了幾分,索性躺倒在地上憨憨睡去。 “師弟,你……” 柳菲兒面帶焦急,正欲再說,卻被金鱗拉了一把。 她不解的看了看金鱗,金鱗凝眉看著莫凡道:“也不怪他,這麼大的事,誰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走出來。他的確太累了,讓他好好的睡一覺,放心吧,我相信他一定能走的出來。” 聽金鱗這麼說,柳菲兒嘆道:“哎,我能理解。只是時間可不多了,修者從可以感應到天劫為止,最多三兩個月,天劫必定會來,到那時,他如果還是這樣,後果不堪設想。” “沒辦法,這種事別人幫不上忙,只能靠他自己。” 莫凡側身躺著,背對著柳菲兒和金鱗,他微微睜眼,金鱗和柳菲兒的話在他腦海中一遍遍的湧過,最終使得他的神情漸漸變得堅定了起來。 心中有了決定,也就坦然了一些。 頓覺得身心疲憊,莫凡這才無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 好睡,次日天明。 莫凡醒來,只覺得頭有些疼,他起身坐好揉了揉頭,幾息之後,聳了聳肩,稍稍運轉修為,殘餘酒力瞬間消散,整個人也覺得精神百倍。 身形一躍而起。 莫凡環顧四周一眼,卻見小黑、寶財他們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一個個酩酊大醉,酒氣熏天的樣子,恐怕再有兩個時辰也未必能醒過來。 正當此時,不遠處正在盤膝打坐的金鱗緩緩睜眼。 他看了看莫凡,四目相對之下,問道:“小凡,你醒了?” “嗯,醒了。” “看起來,你有打算了?” 莫凡慚愧一笑:“哎,身在局中不自知,只因本是局中人,多謝金兄一席話,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金鱗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莫凡深陷局中,到底能不能走出來,他也拿捏不準,可就像是柳菲兒所言,時間不多了。 柳菲兒一夜未睡,聽了莫凡的話後,不免露出欣慰的神色。 “師弟,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 “師姐,這一次可是讓你看了笑話,哎。” “臭小子,從你上山那天起,被我看笑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沒事,師姐不跟別人說。” 二人開了個小小的玩笑,情緒都放鬆不少。 幾息之後,莫凡對金鱗道:“好了,把他們叫醒,我們該走了。” 金鱗來到精怪們近前,輕輕揮手,一片柔光湧過,頓時將精怪們身上的酒氣驅散。 沒多久,精怪們紛紛醒了過來。 “哎,好睡好睡,好久沒這麼美美的睡一覺了,真舒服。”寶財用力的伸了個懶腰。 小黑揉了揉眼睛:“天都亮了,寶財,咱們再喝點?” “好啊,誰怕誰,論道行我不如你,喝酒我可不怕你。” 螳螂精皺了皺眉:“行了你們,小凡在那邊看著我們,應該是有事。” 精怪們這才留意到,莫凡就在不遠處看著他們,於是,精怪們紛紛起身走向莫凡。 “老大,你醒了。” “小凡,這也太早了,就把我們叫起來,還能再多睡一會。” 金鱗瞪了寶財一眼,使得寶財頓時吐了吐舌頭。 莫凡目光在眾精怪臉上掃過,而後嚴肅的道:“各位兄弟,我已經想好了去處,時間緊迫,這就準備動身。” 寶財好奇的問道:“是嗎,去哪裡?” “北邊。”莫凡轉首看向北方。 金鱗和柳菲兒對視了一眼,而後一同看向莫凡,緩緩點了點頭。 小黑聽後也向北看了一眼,他皺眉盤思了一會,忽然間道:“北邊……老大,那不是葬花宮撤逃的方向嗎?難道你還想回去?” 眾精怪頓時看向小黑。 “葬,葬花宮?” 莫凡也沒有隱瞞的想法,不過關於具體的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 他輕輕點頭道:“沒錯,我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