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在白忠的門前停留了一會,望著白忠已經緊閉的房門,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百息之後,他收起酒罈,轉身奔著柳菲兒所在山洞而去。 金鱗依舊守在洞口處,見莫凡到來,金鱗上前道:“小凡,你來了。” “嗯,他……”莫凡應了一聲,旋即看向山洞的另一旁。 原本只是金鱗一人守在這裡,可是現在卻多了一個人,正是那楚天奇的四師父,人稱霸刀的卞衝。 此刻的卞衝依舊揹負著長刀,雙手抱在懷中,靜靜的看著莫凡。 金鱗瞥了卞衝一眼後,低聲道:“幾日前,楚館主替你師姐醫治後,臨行時便將他留在了這裡,說是最近天生異象,怪事頻發,為了確保你師姐的安全著想。” 莫凡聽後再次瞥了卞衝一眼,緩緩點頭,未多言語。 “怎麼,小凡,有什麼不妥?” 金鱗將聲音壓得很低很低,一向沉穩,心思敏銳的他似乎也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莫凡輕輕擺手,隨後走向洞口。 待到洞前,一直未動的卞衝橫向挪步擋在了莫凡的面前。 “且慢,館主吩咐了,你師姐的情況正處在關鍵期,為了確保她不會受到任何干擾,所以任何人不得進入,抱歉了。” 莫凡微微皺眉:“她是我師姐,連我也不行?” “我知道,但館主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入,任何人!”說罷,卞衝笑了笑:“小友,這病人既然是你師姐,你自然也希望她能安然無恙,倘若貿然闖入,影響了她煉化寒氣,豈不反而不妙。” 金鱗微微皺眉:“你……” 莫凡豎起手掌,面對卞衝點頭道:“哎,為了我師姐的傷勢,楚館主的確是勞心勞力,而且還害得諸位前輩也跟著辛勞,實在是慚愧。” “小友不必愧疚,館主有恩於我,我無非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與小友無關。” 莫凡看向金鱗:“既然有前輩在此守衛,料想也不會有什麼閃失,既然如此,金兄便隨我回去吧。” “道主,這……” 莫凡給金鱗使了個眼色,便帶著金鱗回了落腳之處。 房中。 莫凡坐在木椅上,金鱗和小黑立於他面前。 “小凡,一晃數月,一直都還算正常,但最近一段時間,我有種下意識的感覺,這醫仙館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大對勁。” 小黑凝眉道:“金兄,你是不是察覺了什麼?” 金鱗看向小黑:“倒是沒有,只是……哎,我也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覺。” “嗨,我就說這醫仙谷裡怪怪的,反正也沒幾天了,到時候等小凡的師姐康復,咱們立即離開。” 莫凡劍眉微凝,似有所思,實際上他此刻的元神已經將整個小院覆蓋,並且向著四周探視出去,結果就和他猜想的一樣,在小院的暗處,的確有人在暗中監視著他們的動向。 在魂的層面,元神要遠遠強於道魂,除了對提升本體修為上有莫大的好處外,還可以隱秘的洞悉四周的風吹草動,倘若元神足夠強大的話,方圓百里乃至千里萬里,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幾息之後,莫凡元神內斂,他看了看金鱗和小黑,沉吟道:“恐怕事情有變。” “變,什麼變?”小黑問道。 “葬花宮的長老來到醫仙谷,那白忠神色有些異樣,似乎在有意躲著我,再加上楚湘竟然讓卞衝守在師姐療傷的洞口,在這短短几日的時間裡,發生了這樁樁件件,我絕不相信是巧合。” 小黑上前一步:“老大,你也覺得有問題?那你師姐豈不是很危險?” “小凡,那你師姐她會不會……”金鱗急道。 “金兄,你不是一直守著嗎,怎麼會不知道?”小黑問向金鱗。 金鱗一臉苦色的道:“我雖守在洞口,但那洞口設有結界,每次都是楚湘一人進入,裡面究竟什麼情況,我也毫不知情啊。” 小黑急忙又看向莫凡:“老大,這麼說的話,恐怕你師姐已經凶多吉少了。” 莫凡的臉色越發陰沉,他看了看金鱗和小黑,而後猛然起身。 “師姐是否無恙,必須搞清楚,否則我們留在這裡一切都沒有意義。” “對,走,我們這就去弄個明白。”小黑道。 金鱗卻面帶難色:“小凡,倘若真有變數,今日我們一去,就勢必要和楚湘翻臉了。” “翻臉如何?”小黑看向金鱗。 “鳴川兄弟,即便一戰固然也無妨,只是倘若真像我們猜測的那樣,楚湘就一定有所打算,甚至有所準備,我們最好也有個計劃,免得吃了虧就犯不上了。” 莫凡點頭:“金兄所言有理。這樣,鳴川與我同去,金兄你隱於暗中,相機而動。總之今天,勢必要見到師姐一面,” “好。” 兄弟三人說定,莫凡便帶著小黑再次趕往了柳菲兒療傷的山洞。 月上中天,狡黠的月光灑下,使得地面好像鋪上了一層銀沙,時值盛夏草長鶯飛,不知名的小蟲躲在石縫草叢中,演奏著生命的交響,竭盡全力在那短暫的一生中留下一段精彩璀璨,為這寂靜的夜增添了幾分律動。 莫凡去而復返,使得卞衝心有疑惑。 他再次擋在了莫凡的面前,皺眉道:“小友剛剛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