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身形躍起，踏草而過，浮光掠影，身形幾個閃動便到了古云飛的身旁。 “靈膳堂的靈酒。” 將酒壺丟給古云飛，古云飛開啟壺蓋深深吸了一口。 “嗯，還不錯。” 莫凡隨手丟了一壺給周通，還有一隻燒雞。 “道長你的，接著。” 周通努力睜開惺忪的雙眼：“哎呦，還有我的，好好好。”上次的事使得周通有些慚愧，他知道自己酒後多言，有些話該說，有些話的確不該說，尤其是關於莫凡一些隱私和秘密。 古云飛倚著松枝，舉起酒壺往嘴裡倒了幾口，而後用衣袖擦了擦嘴角。 “哎，這靈膳堂釀的靈酒，也沒有以前的味道嘍，不過照比凡酒總是要好一些。” 說罷，他目光打量了莫凡一番。 “小子，數日未見，道業又精進了不少，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承蒙前輩教授，晚輩才有這點滴的收穫。” 古云飛花眉一挑：“教授？你小子可不要套近乎，我說過了，你有師門，我是不會傳授你什麼的，況且老人家我已經無心向道，也沒什麼好教你的。” 莫凡明白，跟古云飛說話，不必事事都說的那麼清楚，大家心照不宣才是最好。 幾息之後，古云飛斜睨了莫凡一眼：“那赤雲老兒，我是不敢恭維。不過那赤雲的大弟子邱晨老道麼，還算不錯，你有什麼困惑不解之處，大可以向他討教討教。” 古云飛口中的邱晨老道，自然是莫凡的大師兄了。 “是是是，我也覺得大師兄為人和善，而且道業深厚。” “小子，說吧……你這又是酒又是肉的，來找老夫所為何事？” 莫凡喝了口酒，笑道：“看前輩您說的，就好像我每次找你都是有事相求一樣。” “哦？難道不是麼？你們這些年輕人，道心急躁，都盼著抓緊一切時間提升修為，哪會有時間浪費在這酒肉之事上。” “前輩這麼說，倒是讓晚輩汗顏了。不過我覺得，這修行的路不應該只是苦累磨難，也應該多一些輕鬆愉悅，否則一個人長期沉浸在壓力下，終有一日會崩潰的。” 古云飛拿到嘴邊的酒壺忽然停了下來，他看了看莫凡，眼中稍有幾分驚訝。 “呦，誰說你小子的悟性不好的，還可以嘛，能悟到這一層，也算是難得。可惜很多人不懂，一心追求百年如一日，使得自己身心疲憊，最後迷失了自己，甚至有的墮入魔道，哎，追悔莫及哦……” 莫凡知道古云飛這話應該是另有所指，但他不便多問，他瞥了周通一眼道：“道長近來可好？” 周通正在撕咬著雞腿，可能是由於牙口問題，顯得有些費力，忽聽莫凡招呼，他急忙道：“好，當然是好，這每天陪著老古喝酒吃肉，觀風望景，快活似神仙。” 莫凡比較瞭解周通，他知道想當初的周通，也是個滿懷抱負的人，後來經歷了被奪去仙根，驅除山門的事才自暴自棄，但他那股熱情，實際上只是被現實所掩埋了，並非真的消失了。 這種生活，絕非是周通所渴望的，古云飛惶惶度日，是因為看破，而他卻是因為無可奈何。 所以跟著自己那段時間，周通好像年輕了很多，就是因為他跟著自己，看到了很多當初他想做卻做不到的事，在自己的身上逐一實現，他為自己辦事兢兢業業，就是因為他想做事，他認為自己還有用。 “道長，改天找個機會，我去一趟你當初的村子，把那個翠花也給接上山來，陪你吃肉喝酒聊聊天，你看怎樣？” 周通頓時愣住了。 “呃，你怎的偷聽我們談話，哎，老夫那都是信口胡謅的，勿要當真，羞煞老夫，羞煞老夫嘍……” 古云飛笑道：“哈哈哈，本來我也沒想到，原來那老東西就是個酒色之徒，只是老了不中用了，否則尋花問柳可少不了他。對了小子，你的丹道頗有造詣，可以為他煉製龍陽丹，讓那老傢伙金槍不倒，老當益壯，搞不好還能添上幾個兒孫。” 莫凡頓時應道：“前輩好主意，我這就抓緊回去煉製，順便再煉製一些滋補的丹藥，讓周道長返老還童一些也有可能。” 周通臉色通紅，不知是因為酒力還是什麼，他指了指莫凡和古云飛：“你，你們怎的開始拿老人家我開玩笑，我這行將入土的人了，你們於心何忍？” “哈哈哈哈。” 莫凡和古云飛一同放聲大笑，笑聲在御劍峰的山澗中經久迴盪。 周通也兀自笑了笑，幾息之後，待得笑聲漸淡，周通說道：“小凡，前段時間聽說你和丹籙門又起衝突了？” “道長，不提那些煩心事，今天我們喝酒吃肉，觀星賞月。” 周通點點頭：“嗯，我不是想掃你興致，只是想提醒你，我原本是丹籙門二長老枯榮長老門下，枯榮長老與大長老素來不和，這層關係，或許你利用得上。” 莫凡聽後緩緩點頭：“謝了道長。” 話音剛落，忽然間御劍峰凌劍閣的方向似有一道青幽之氣沖天而起，在濃密的夜色中顯得特別清晰。 莫凡瞥見不由得皺了皺眉：“這道青幽之氣中泛著邪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