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到來，使得通覺和陳道成幾人臉色越發難看。 通覺看向大師兄，拱手道：“道兄出關了？” 大師兄淡笑道：“損了些修為，閉關恢復而已，近日便出關了。” 通覺微微皺眉，顯然他知道莫凡的大師兄由於負傷，回來之後一直在閉關。 他點了點頭：“道兄修為高深，自然不會被那邪魔鬼道所傷。這個……今日之事，倘若老夫知曉道兄已經出關，定是要先行知會的。” 大師兄依舊面帶笑意，他擺了擺手道：“無妨，方才我聽二位要切磋技藝，又擔心有了損傷落下麻煩，老夫倒是可以充當一個旁證，倘若切磋之時有所損傷，後果自負便是。” 柳菲兒急忙看向大師兄：“大師兄……” 陸劍川給柳菲兒使了個眼色，低聲道：“師妹儘管放心，大師兄不會讓小凡吃虧的。” 柳菲兒搖頭道：“不，我說的不是這個。我只是覺得師弟身上的戾氣照比當初，過於重了。” 陸劍川聽後再次看向莫凡，卻見此刻的莫凡滿面肅殺之氣，雙眼中湧動著憤怒的火焰，他印象中的莫凡雖然倔強，心思難測，但卻不是這樣。 正當此時，大師兄悠悠嘆道：“哎，小師弟的道心，已被劍之戾氣所侵。” “我們修行劍道之時，也是劍修人心之際，人借劍而成，也容易被劍之戾氣所染，唯有守得本心，方能邪魔不侵，但這本心別人卻幫不得，唯有他自己去體會。” “懂得化劍之戾氣，才是人劍合一的開始。這個過程，凡劍修者都要經歷，只是沒想到，這小子似乎早了一些而已。” 柳菲兒聽的似懂非懂，因為她還未曾有過被劍之戾氣所影響的經歷。 陸劍川卻略有體會，他點了點頭：“大師兄所言極是，這也說明了師弟的劍道造詣，開始從形向意轉變，甚至是魂。” 柳菲兒皺眉道：“那師弟他會不會有危險，甚至被劍之戾氣所感染，墮入邪魔之道？” 大師兄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但這是他的道，而且必須要走的道，旁人最多隻能指引，卻改變不了什麼。甚至在未來的某一天，他要失去很多東西，然而每一次的失去，也都是一次必不可少的成長，別人口傳心授也是無用，唯有親身體會方可入心。” 陸劍川點了點頭道：“師弟就好像一個飢餓的孩童，對道途充滿了渴望，當他看到一塊山芋時，便會求知若渴，這時不論旁人如何提醒，山芋滾燙，勿要灼傷，他會聽卻不會入心，但倘若親身嘗試之後，燙破了嘴皮，卻要比別人千言萬語的感悟還要深刻了。” 陸劍川的解釋顯然要比大師兄通俗易懂的多，柳菲兒聽後，深深的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 “失去、灼傷、生死離別……可是這些刻骨銘心，又有幾人能夠承受。” 大師兄看了看柳菲兒，笑道：“所以，這茫茫道途，又有幾人可成？” …… 此刻的通覺有些騎虎難下的感覺。 這位大師兄的到來，無形之中給他形成了一定的壓力。 今日此來，是為與莫凡對質，確定了齊牧之死與之有關，哪知莫凡死不認賬，而且態度極其強硬，到現在竟然敢跟他叫板，甚至還向他挑戰。 而且是速戰。 他不怕莫凡，接下挑戰也無妨，但莫凡的大師兄到來，而這位大師兄壓根不問事情的始末緣由，也不制止這場比試，通覺很清楚，這裡畢竟是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人家才是師兄弟，怎可能不幫自己人？ 可眼下…… 這位大師兄竟然當起了證人。 通覺的心難免泛起了一層波瀾，身後的陳道成等人也都面面相覷，他們都清楚，這位御劍門的大師兄，可是點蒼宗弟子中少有的幾個修為達到了元嬰期的高手之一。 “道兄，今天的事始末緣由頗為複雜，可能裡面有些誤會也說不定。”通覺看了看大師兄道。 大師兄銀眉一挑：“哦？什麼事，我回山之後便閉關恢復了，一概不知。不過眼下，既然道友要與我這位小師弟切磋技藝，那是給了小師弟的面子。哎，道友有所不知，我的這位小師弟，修為不深，脾氣卻很大，今日藉此機會，也讓他長長記性，對他以後的道途有益無害。” 通覺知道，今日此戰，怕是在所難免了。 他微微蹙眉，看了看莫凡，目光漸漸變得堅定起來。 通覺暗道：“也罷，我倒也想看看，你憑什麼認為，就憑他一個毛頭小子，能夠勝得過我。這裡雖然是你們的地盤，但我想，你也不敢明著偏袒於他，我今天就當著你的面，挫一挫你們御劍峰的銳氣。” 通覺憤恨的瞪了大師兄一眼，而後看向莫凡。 “也罷，那老夫今天就只能領教領教你們御劍峰的劍道之術了。” 莫凡將赤霄劍橫在身前。 “此戰之後，倘若我敗，你們可以將任何罪名扣在我的頭上。” 通覺微眯雙眼：“我們丹籙門，可不會亂扣罪名給誰。” 莫凡冷笑道：“那你隨便好了。但倘若我贏，立即滾出御劍峰，從今以後，休要再來找我麻煩。” “你……” 大師兄嘆道：“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