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如何,他很清楚,倘若我不配合,他也什麼都得不到。” 金鱗皺眉道:“他沒有威脅你?” 莫凡看了看金鱗:“沒有說一些威脅的話,因為這種威脅已經不必再說,我明白他什麼都知道,他也明白我什麼都懂。” “這……此言何意?” “他只需要讓我知道,對我體內的劍靈,他勢在必得也就足夠了。” 金鱗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彷彿還是有點沒明白。 莫凡嘆了口氣:“哎,今日我們沒能走成,但足以說明,我們的行蹤都在赤雲的掌握之內,雖然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可這已經是事實。” “走肯定是走不掉了,倘若時間一到,我還不能誘發劍靈的話,赤雲絕不會再是現在這個臉色。他很清楚,這些我都懂。他沒有說威脅我的具體方式,恰恰是一種最大的威脅,到那時,他可能用你們的命,我的命,或者怎樣……” 金鱗沉思片刻,這才恍然大悟。 “哦,也就是說,他雖然沒有直言威脅你,但無形中也是在告訴你,不要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他的意思,儘快交出劍靈。” 金鱗的臉上顯出幾分恐懼:“沒錯,有了此次的事,赤雲必定對我們格外關注,走是肯定不可能了。” “這可如何是好。” 莫凡臉色陰沉,幾息之後道:“眼下還好的是,他還不知道我已經可以誘發劍靈,所以還有一些時間。至於究竟該怎麼辦,這一次,我真的有些無力。” “但有一點,我絕不放棄。” 莫凡看向金鱗道:“眼下別無他法,一切只能暫時恢復原狀。” 計劃失敗,莫凡第一次感覺自己身心疲憊。 他讓金鱗到園中戒備,自己一個人留在竹屋內,他甚至沒有進入圖中界,一個人靜靜的坐著。 不知不覺間,莫凡竟然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的睡夢中,在那一片虛無之間,盡是赤雲長老掛著怪笑的臉孔。 “你走不掉的。” “對你來說,那劍靈無非只是個禍患,既然對你我都有好處,你還執著什麼。” 忽然,赤雲長老的表情變得猙獰無比。 “如果你不交,那就怪不得為師無情了,等待你的,只有死。” “料想你一個區區凡根俗人,能走到今天實屬不易,難道你要為了那本來就不屬於你的東西,毀了這辛辛苦苦得到的一切?” “到那時,不單你要死,你的道獸,你身邊的一切都將消失。” “是你害死的他們,哈哈哈哈!” 茫然間,幾聲呼喚將莫凡從睡夢中驚醒。 他睜眼看去,是金鱗在召喚自己。 揉了揉頭,他瞥了一眼窗外,不知何時天竟然亮了,陽光從竹窗透射進來有些刺眼。 “我竟然睡著了。” “你太累了,看你的臉色也不大好,應該是做噩夢了吧。” 莫凡苦笑著起身:“怎麼,有事麼?” “方才我見你師姐正在向竹園這邊走來,應該快到了。”金鱗話音剛落,只聽得竹園外傳來柳菲兒的呼喚聲。 “師弟?” 莫凡急忙起身迎了出去,柳菲兒剛好踏入竹園的門。 “師姐,你怎麼來了?”他發現柳菲兒此刻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原本這些事她並不知情,但昨晚發生的事動靜不小,或許她有所察覺也說不定。 柳菲兒環顧了四周一眼:“我們進去說。” 二人來到竹屋內,柳菲兒沉默了一會,不知在想些什麼,莫凡也沒有多問。 幾息之後。 “師弟。” “師姐。”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了下來。 莫凡淡淡一笑道:“師姐你先說。” “師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在瞞著我,你和師父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師姐怎麼會有此問。”這些事,莫凡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柳菲兒向前湊了湊:“昨晚你和師父在迎仙台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師弟,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師姐,有些事對你來說,知道了反而會很難辦,而且這件事你解決不了。” “你……自以為是,就算我幫不上你什麼,起碼可以聽你傾訴一下,或許還能想想辦法。” 幾息之後,莫凡簡單的說:“師父想從我身上得到一樣東西,他勢在必得,而我絕不會交。” 柳菲兒瞬間愣在了那裡。 她終於明白,莫凡為什麼會說她幫不上忙了,這根本不是能不能幫上忙的問題,一邊是師父,一邊是師弟,想要選一個立場都那麼的艱難,不論幫誰,都等於是站在了另外一人的對立面。她發現莫凡此刻的神情很嚴肅,那就說明,這個勢在必得和絕不會交,已經成為了一種無法調和的矛盾。 兩個人沉默了很久。 最終柳菲兒瞥了眼莫凡:“師父……有沒有說,如果你不交會怎樣。” 莫凡甘苦一笑道:“沒說,但說與不說也都一樣了。” 柳菲兒緩緩起身,她看了看莫凡,似乎要開口說話,卻最終沒有吐出半個字,最後安靜的離開了莫凡的竹園。 莫凡發現柳菲兒離開後,沒有返回她的道場,而是走上了另一條路。 那條路通往凌劍閣…… 他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