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2 / 4)

衝兒!”令狐沖自旁側的院落中飛奔出來,我一手托起他的臂膀,運使輕功,頭也不回得離開了園林。

回到客棧中,我吩咐令狐沖自行收拾東西,他見我臉色鐵青,便也不敢打擾,悄悄出了門,留我獨自坐在房中。我一手死死扣著身畔的烏鞘劍,內息翻滾不停,回憶起左冷禪那毫無顧忌出手的一劍,心頭便如澆了盆冷水,冰涼透骨。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縱然是深陷江湖紛爭,不得踐行己道,卻也再不能對左冷禪和顏悅色了。

暮色時分,房門忽然被開啟了。我抬起頭,就見到左冷禪邁步走進,渾身帶著一絲未盡的殺意,衣衫上沾染著血的腥味。我瞳中一縮,就見他面色冷然,緩緩走到了我跟前。

死死扣著座椅的扶手,我勉強壓住心頭翻滾的戰意,冷冷開口道:“左掌門來此地,有何貴幹?”

左冷禪眼中一陣波動,低下頭看著我,我沒有避開他的眼神,便見那雙深邃的寒眸中沉若深淵,無法辨明,他慢慢開口道:“嶽兄不關心那茹家了?”

聽聞他此語,我未免冷笑出聲:“茹家之人,如何了?”

他道:“自是已盡數殺了……除了茹廉的兒女。”我初聞他言,不免眼前一黑,便要拔劍相向,待他說完整句話,卻又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我邊笑邊道:“到不知左掌門是這般仁慈之人。還是說,左掌門留下他性命,便又是有別有所圖?”說道後面我目中森寒,無法壓抑得露出痛恨之色。

“別有所圖?”左冷禪忽地面上露出冷笑,驀然發難,兩手分別緊緊扣住我放在扶手上的雙手,一寸寸俯下身子來。我一時不查被扣住脈門,動彈不得,抬眼便見他目中再不掩飾,露出明明白白的瘋狂之色,和一絲流轉不定戾氣,臉上間或閃過的掠奪的慾望。

他面龐低下,與我額頭相距不過一寸,四目相對,冷笑道:“嶽兄,你可知我心中所圖了麼?”

我卻被那雙眼睛裡自己的倒影吸引了過去,劍意凜然的雙目,是了,雖然處於下風受制,我的劍心卻仍舊是未變。然而左冷禪終究是變了,他不再是渴望武道至極,與我追求相仿的劍客;他此生所想不過是武林至尊,權之巔峰。那雙眼睛裡明明白白得寫著了,他的執念他的野心,他的瘋狂與相伴而至的不擇手段。然而……我卻無力阻止……

我閉了閉眼,不知過了多久,又或只是片刻,他卻鬆開了我的手。我睜開眼睛,他面上似乎隱隱飛快閃過一絲脆弱之色,只是再看時,臉上卻一如既往的冰冷蒼白。他抿著唇,側開臉,似乎正要開口,卻聽見門外傳來令狐沖敲門之聲:“師父!”

左冷禪終究什麼都沒說,自視窗一躍而出,飛身離去。進門的令狐沖手中卻捧著一個食盒,眼中流露出一絲關切,道:“想來師父還未用膳,我去玉香樓點了些吃食帶回來了。”

他額間帶著汗跡,走到桌邊,認認真真得將食盒中的食物擺放在桌上,我看著他在桌畔忙碌,不由心下生出一絲暖意。方才因左冷禪帶來的晦暗情緒,在那雙清亮褐色的眼睛注視下,都漸漸消散了。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我雖然一直不願正面與嵩山派對抗,但卻不能再回避下去了。方才左冷禪那般壓制的姿勢,狂妄無忌的語言,終欺人太甚!我雖然武功上差他一籌,但卻並非意味著我便會如同泰山派一樣,對他唯命是從。大丈夫堂堂七尺之軀,何況是身為朝夕必爭的武道劍客,終我一生,都不會出現‘屈服’二字。

今日之辱,我必然會在將來,令他盡數奉還。

既已下定了與左冷禪決裂之心,我便沒有再繼續坐著的打算。一放下心頭沉重的思緒,剎那間,四肢的僵硬不適如潮水般湧了上來。幾個時辰沒有進食僵坐,方才還不覺得,如今聞著桌上傳來揚州佳餚的陣陣飄香,不免令人食指大動。

今年的冬雪下的格外的早,回到華山的時候,見到的是滿山銀裝素裹,林木屋石盡數覆上了一層薄薄的冰衣,如晶瑩寒玉,繚繞著千年來積澱的寒意。亦如我心頭難免泛起的沉重,在這揚揚散滿天際的飄雪中,這份寒意與落寞終鎖於心中,無人知曉。蒼山負雪,明燭天南,颯颯的北風濺起枝頭的凝雪,然而,卻有幾枝寒梅在風中峭立,靜靜含苞待放。

找來季潛,我對他道:“日後嵩山派的一切動靜,盡數直接彙報與我。你不必處理。”

他道:“是,師兄。可是五嶽劍派要出事了?”

我素來知他機敏,沒有意外。只道:“怕就在這兩三年了。”我與左冷禪徹底撕破了臉,嵩山對華山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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