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月 某日。”
曲泊在流了一大海碗的汗水後,終於唸完了,為了這篇法令,他昨天晚上在唐天督促下,背了不知多少遍?現在看見那蝌蚪似的文字,結結巴巴,連混帶猜,終於唸完最後一個字,長出了口氣,心裡感嘆:讀書其實比殺人累!
下面一片鴉雀無聲,靜悄悄聽得見彼此的心跳,雖然黑風豹從復活後就提倡不殺人搶劫,也帶動很多人那樣做了,但像這樣用紙寫出來,明文規定張貼,還如此隆重,依然讓他們大多一時無法接受。
今後靠什麼生活?靠勞動,那能養活一家人嗎?有的想:不殺人不搶劫,不姦淫婦女,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不過那些有家眷的人,首先就很擁護了,唧唧喳喳,議論紛起:“就是應該這樣,老是殺人搶劫,總有一天會遭到懲罰的。還是老老實實,規規矩矩求口飯吃好!”
那些嗜血暴烈的人看法又不一樣:“這個大哥已經沒用了,禁止這樣,禁止那樣,我們就等著餓死吧。才不管什麼法令,該搶就搶!”
還有的持觀望態度,覺得雙方都有理。
唐天看著臺下,心裡嘆息:還以為會有很多人擁護自己,如今看來,改良這些土匪的工作,是尖銳的,長期的!
隱落看見唐天走後,就到了應石的房間,看見他正氣憤地和幾個護衛說話,知道他們已把今天黑風豹的法令彙報給了他,就說:“三哥,你覺得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應石黑著臉說:“你不是一向都最聽大哥的嗎?”
隱落並不因他的話生氣:“以前那是。”應石將手在桌子上一拍,說:“就知道昨天動了他的女人,今天要對付我,卻沒想到他這麼決情決義!怎麼說我們也是喝過血酒立過誓的,難道我這個結義兄弟在他眼中還當不住那個丫鬟嗎?真是越想就越讓人生氣!”
隱落說:“也許他已經不是我們以前的大哥了。”應石一震,說:“你看出什麼了?”隱落說:“沒看出什麼,但這種感覺不會錯。”應石嗤之以鼻:“感覺頂什麼用?有就拿出證據來,然後將他轟下鳳凰山,別在那佔著茅坑不拉屎!”
隱落想了想,說:“沒找到證據,不能把他轟下鳳凰山,也可以讓他不管事呀。”應石說:“什麼意思?”
隱落笑笑,不過是皮笑肉不笑:“他不是說違背那些法令,一切後果自負嗎?不要他負就是了,反正他現在也沒管什麼。今後我們幹我們的,不過最好都蒙著面,幹了後死不認帳,就可以暫時不和他翻臉,這不就行了?”
應石想了想,說:“哈哈,這個方法好,讓那些跟著他讀書識字的蠢蛋,都喝西北風去吧。”隨著話落,兩人狂笑了起來。
唐天回到房間休息了會,去看喜娃,見她頭上纏著白布,坐在凳子上憂愁著臉,說:“又在想你的小姐?”喜娃叫了聲大哥,輕聲說:“我想下山去,找到小姐的屍骸後,回礫山安葬。”
唐天說:“其實我有幾次都想找人去辦這件事的,不過因為神山派和鳳凰山的人結仇,雙方死了那麼多的人,神山派的人恨死我了,才不會給我這個面子。你仔細想想,還有什麼親戚,或者認識的人嗎?由他們出面打探訊息可能比較好點,我們給他送信去。”
喜娃難過地說:“我一個丫鬟,認識誰呢?女子家都死光了,就小姐一個,還遭到這樣的厄運,本來要去京都投親的,可惜小姐福薄——”猛想起,為什麼不給洪家稍個信去呢?小姐本來是要去京都完婚的,雖然尚未見面,但也是自胎中就許配給人家的呀,到底將小姐安葬在哪裡,好象不由我喜娃說了算,應該由洪家說了算的。
說:“京都洪家是小姐的親戚,可是這麼遠,讓誰去送信呢?”唐天說:“你只管寫,我找人送信去,總能送到的。等他來了,我們再一起去找小姐比較好,免得到神山起了衝突不好辦事。”喜娃點頭:“唐大哥顧慮得是。”
找來紙筆墨硯,卻遲遲不知該如何下筆,回想著小姐慘死的那一幕,淚水又湧出了她的眼眶,強忍著悲痛,將小姐家中的變故,和路途中遭遇的悲慘,簡明扼要地寫出來,真是一字一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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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說:“你只寫遇到強盜,先別寫是鳳凰山的人,否則萬一信落到應石的手裡對我們不好,等我們離開這裡後再告訴洪家,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喜娃點頭。
唐天找人將信送出去後,等回信成了喜娃每天的牽掛。
唐天一連幾天關心著喜娃的傷,逗她開心,順便由曲泊強子打聽大家的反應,強子說:“三哥手下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