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躺在炕上坐“月子”。直到現在,還覺得下半身空蕩蕩的。看見容輝進來,心頭一顫,酸意直往上湧。嘴角微癟,淚盈於睫。
她忽然發現,自己竟是如此想他,想得發瘋!真也好,假也罷,沒了他,自己將一無所有。有了他,自己就能得到一切。可看見瀟璇在他身邊,應是壓下心潮,喊了聲“王爺、王妃”。抽抽噎噎,又要爬起來行禮。
容輝心頭一顫,不由上前按住她:“好好躺著,別動!”又不知該說什麼:“謝謝?謝謝你生了個女兒?……對不起,對不起讓你生了個女兒?”覺得都不合適,一陣頭疼,片刻後憋出三個字:“辛苦了!”
瀟璇見兩個人一唱一和,已是一肚子火。待見容輝運氣給燕玲調理內息,又覺得這個傢伙還有點良心。索性凝神提起,抬手一指,點在燕玲“神闕穴”上,幫她聚隴全身“陰元”。
燕玲看著兩個人攜手而去,好像帶走了世間的光和熱。她很想看看自己生的孩子,很想和那個傢伙說說“孩子叫什麼名字。眼睛像誰,鼻子像誰?”那個傢伙卻一個字也沒多說。越想越傷心,眼淚直往外湧。
照顧她的媽媽是過來人,哪裡不知道此中傷心。給她用蜂蜜澆了碟熟藕片,一邊喂她,一邊報喜:“恭喜姨娘,王爺給二小姐取名為‘韻’。‘韻律’的‘韻’。”
燕玲收斂心神,透出一口涼氣:“叫‘韻’好,以後活得靠譜。”說完嚥下一顆藕丁,甜絲絲的,心頭漸暖。老婦人聽她自嘲,覺得這實在不是個好說辭,忙轉移話題:“不知道明天給二小姐辦‘洗三’,會是個什麼光景。”
第八章 移花接木
三朝洗兒,禮堂設在“無量閣”前廳。石萬鑫刻意找了面雕大鯉魚的金盆,管事們摘下隨身戴的金玉首飾添盆。“叮叮噹噹”,如珠落玉盤。接生婆樂得合不攏嘴,大聲唱起讚詞。
山上山下熱鬧了一整天,瀟璇又為“滿月禮”發起愁來,趁晚上睡覺,商量容輝:“你說韻姐兒的‘滿月’,是大辦還是小辦。”
“這種小事,你自己拿主意吧!”流蘇錦帳中,容輝一直惦記著金州的事,索性把話說開了:“陳凌雲答應重選精兵幹吏,在金州設衛開府。又給趙、宋兩家下了帖子,約好‘桃花節’來我們山上共商大事。其實這三家都是‘靈山’的柱派世家。‘靈山’被毀,嫡系盡滅,他們的家學也就束之高閣了!”
“你是說凌霄回去後翻出了家底,才修煉得這麼快?”瀟璇一怔,側過身說:“那這三家儲存的,肯定不止只言片紙,應該有完整的仙術道法。”
“何止是仙術和道法。”容輝摟過瀟璇,嘖嘖稱奇:“傳承這麼多年的修煉世家,血脈之精純,資質之卓越,不是我們這些野狐禪能比的!他們三家相互通婚,雖不如往昔,卻比一般人好得多。要不然陳凌雲也不能百日築基,陳凌霄更不會領悟道念。”
“道念?”瀟璇一愣,睜大眼睛問:“什麼是道念!”
容輝微笑解釋:“她以‘水靈力’應正天地,獨釣寒江七晝夜,竟悟出了道念。現在說起話味都變了,中了邪似的!”灑然一笑,接著說:“陳凌雲的意思是合四家之力,把‘金州’開成個大牙行。我們就從柳家開始,和外界互通有無,慢慢了解情況。一旦結界崩潰,也好有個應對!趙、宋兩家如果答應,一定赴約。”
瀟璇想起兩人相識不過兩年半,竟一躍成了和陳、趙、宋三家平起平坐的人物,心裡一陣感慨,舊話重提:“韻姐兒的‘滿月’是大辦還是小辦。”又加了一句:“如果‘大辦’,我們就能趁機接大家回山,也不至影響和陳家的關係。”
容輝心頭一亮,欣然贊同:“那就大辦一場!”低頭在瀟璇臉上狠狠親了一下:“你真是個小天才。”
翌日,瀟璇讓瀟月草擬宴請名單,讓瀟娟提前準備。訊息一出,工匠們紛紛表態:“一定讓二小姐在前後寢宮辦‘滿月’。”下午就請容輝去看內院的“上樑禮”。
容輝見一眾屋舍框架已定,只剩砌牆鋪瓦,覺得有戲,當場賞了每人一兩銀子作“彩頭”,又回書房商量石萬鑫:“金州南面的結界最弱,大夥準備在開個大‘牙行’。我琢磨著,到時候人來人往的,開客棧肯定賺錢,咱們能不能先撈上一票。”
石萬鑫雙眼放光,略作盤算,微笑起來:“何止是開客棧,還可以先找一塊地,建一片大倉庫,按天收租。到時候城裡的地價肯定翻著筋斗往上漲,那可是寸土寸金!我們還可以趁訊息沒傳開,先屯一大片地,到時候一本萬利……”越說越興奮,拍胸脯說:“不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