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子,可那人卻只是戴著極其單薄的烏紗帽。官服外頭罩著一件洗得發白的夾襖。眼看那人在衙門前頭把驢子丟給了皂隸照管,隨即匆匆入內,張越這才到了下馬石邊下馬。
“這麼冷的天,柴樞曹還是那麼一身單薄的衣服,幾乎是光著腦袋,連臉都凍青了……當官當到這份上,有什麼意思?”
“能這樣子就不錯了,這次武選司出了那麼大紕漏,他逃得了責任?他永樂年間就是兵部的老人了,結果內內外外折騰一通,到宣德初才又從嶽州知府的任上調回來任郎中,這一回恐怕就沒那麼走運了。要說起來,錢塘人是不是都愛折騰,前頭都察院那個御史也是。”
“誰都以為那位於侍御不時罷斥就是貶職,要麼便在詔獄裡頭苦熬,誰知道不但放了出來,還到了蘇松主持清丈田畝,要說也是咱們少司馬膽大,連這種人都敢薦……話說回來,你說這回少司馬會不會連柴樞曹一塊保下來?”
正小聲說話的是兵部衙門的兩個門子,說得興起時,兩人都沒注意到有人過來,待瞧見沿臺階上來的是張越,他們這才閉嘴不提這茬。知道張越的坐騎素來是留一個馬伕下來到馬廄照管,以便隨時使用,兩人自是臉色殷勤地隨侍上來,直到送到二門,張越擺了擺手,他們才止住步子,往外走的時候仍在竊竊私語。
兩人剛剛的話語雖輕,但張越耳朵最是靈敏,已經是捕捉到了一個大概。由二門四司辦事的司房到三門最裡頭那一�